原来爱就是我期盼已久的东西啊。
原来爱根本就不会和价值挂钩啊。
原来不管我是不是那个表面光鲜亮丽的无价瓷瓶,顾崇风都会毫无理由地爱我啊。
他说,因为你是沈淮。
你是我的沈淮,你是我最最喜欢的沈淮。
所以我爱你。
他又说他也会嫉妒,看到我和别人走太近的时候。
所以嫉妒也不算是坏情绪。
每个人都会嫉妒,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我又没做坏事。
他说完,又亲亲我的脸颊,用说悄悄话的语气凑到我耳边说:「你是好宝宝。」
我直觉想否认,可他却捂住了我的嘴,认真地说:「在我这里是,永远是。」
眼泪滑下眼眶,我泣不成声。
那些童年里受到的早已刻入骨髓的创伤,仿佛在此刻被他的话一一抚平。他包着我,纵容我,爱我,宠我,让我重新在他的臂弯中发芽生长。
然后又温柔地告诉我,不生长也可以。
你可以一直是沈淮,不用长大的沈淮。
多么温柔的话啊。
像是春日里被微风吹动的柳枝,轻轻点在我的额间。
只轻轻一点,却仿佛带了大千世界里所有的生命力,在我的身体里迸发,促使朽木发芽生长。
我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好像就是在突然之间,我和那些坏情绪丶还有自己彻底和解了。
没有由头,但又好像是理所当然的结局。
都说朽木难雕。
可再难雕的朽木,也难挡春的热烈与温柔。
窗外狂风大作,我攥紧顾崇风的手,擦干眼泪抬眼望去。
下雨了,雪化了。
朽木被春雨点濯,因春风而摇曳。
顾崇风将我揽入怀里,暖意将我包裹其中,我吸了吸鼻子,闷声说春天要来了。
我最讨厌的冬天要走了,最喜欢的春天要来了。
顾崇风低头看着我,问我,只是要说这个吗?
沉默许久,我吐了口气,彻彻底底将坏情绪抛掷了一旁,狠狠抱着他的脑袋往下一拉,吻了上去,然后淌着泪水说。
谢谢你喜欢丶接纳所有的我,顾崇风。
春雕琢了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