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孩子慢慢长大,宋明浩也渐渐老去。
他也没有瞒着宋怀言,把自己和顾景的事都告诉了他。
怀言,怀念言言。
言言是顾景的小名。
故事到这里也算说完了,后面的事,苏清麦大概也知道。
她蹙紧眉心想了想,“到现在为止,你母亲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没有。”宋怀言长长叹了口气,“我父亲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找到我母亲,这么多年,查遍了所有的信息,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苏清麦是学医的,可能心思更细一点,有一个念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对宋怀言说:“二三十年前,街上是没什么摄像头和监控,找人是比较难,但是,现在的网路已经这么发达,根本名字,长相,再加上你父亲和你雄厚的财力,还是找不到一个人,有没有一种可能性……”
话说到这里,苏清麦顿住了。
宋怀言看她不继续朝下说,接上话,问道:“你想说人已经死了?”
“不是的,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消失不见,除了死亡,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苏清麦顿了顿,“被人藏了起来。”
最近几年被爆出来的女性被藏地窖沦为奴隶,又或者为了和情人长相厮守,躲在情人家阁楼上几十年的有好几起,让人不得不朝上面去联想。
苏清麦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嘴,以宋怀言的智商,她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的。
果然,宋怀言稍微想了想,就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钱斌,是我,宋怀言,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通话连的carplay,对方说的话,也回响在车里。
“宋哥啊,好久没联系,什么事小弟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电话那头,被宋怀言喊钱斌的人,非常热情。
“我记得你爷爷是当时房改局的,我们这一群人的老宅都是他参与设计建造的。”
“是的,我爷爷的爸爸那时候是个私塾先生,就把我爷爷培养的挺好。”
“我就想问一下,那一批老宅在设计和建造的时候,有没有地窖之类。”都是独栋别墅,都有地下室,有没有地窖,就不知道了。
钱斌想了想,然后很肯定的回道:“我听我爷爷提过,为了安全,也为了有突发情况能储存更多食物,每一家都有地窖,而且不止一个,前院和后院都有,前院的地窖就在游泳池下面,后院的地窖在菜地下面,宋哥,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宋怀言握着苏清麦的那只手,倏地一紧,说话的口气却还保持着淡定自若,“过段时间,我想给我们家的老宅翻新一下,又怕破坏了地基,提前了解一下。”
“那些老宅啊,要用我的话说,早该翻新了,都多少年了,早跟不上现在的审美了,偏偏我爸觉得那是他的念想,也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东西,不准我碰,宋哥,我这里有点事,你有什么事再给我电话。”
挂完电话,宋怀言的脸已经不能用青来形容,而且黑,眉心蹙成一团。
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除了逢年过节,所谓的家庭聚餐,平时宋石都不准他和宋明浩回老宅。
甚至有一次,过年聚餐的时候,他因为在老宅里多走了几圈,就被宋石狠狠训斥了一番。
还有父亲,他爱了母亲一辈子,难道真会被一张整容脸蒙蔽吗?
那么义无反顾的跳下泳池,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看到的是真正的顾景。
苏清麦转过脸,目不转睛的看着宋怀言,“要不要现在就去老宅?”
宋怀言口气严肃,“我先送你回溪城,你在京北我不放心,回到溪城,我会让杨剑保护你的安全。”
苏清麦柔声安抚他,“让我留在京北,万一有用到我的地方呢,我这样一个人,什么都不怕。”
宋怀言没说话,还在衡量安全系数。
苏清麦提议,“可以打电话问下杨剑,他如果这段时间不忙的话,让他先回京北。”
刘如风被拘留了,身边暂时没信任的人,也不行。
宋怀言也朝苏清麦看了一眼,四目相对,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了相濡以沫的意思。
“麦麦,其实我每年都会去一趟溪城,看望我的外公外婆,可能我们以前就见过。”
要不然,以他的谨慎,怎么可能因为宋老爷子拿遗嘱做逼婚,就让他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发生关系。
“溪城的确不大,可能真见过,只是你坐在豪车里,而我在公交车上。”
宋怀言没有冒贸然就去宋家老宅,万一他母亲的真的被关在地窖里二三十年,他这样去找,会让她涉险。
对此,苏清麦又想到了一个不让宋老爷子起疑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