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边让出位置,边继续摸另一边:“你的手伸不到河底,摸边边上的吧,边上也爬有很多螺蛳,我摸河底的。”
一大一小两身影,蹲在河边,手往下伸,每次收上来都有好多个小东西。
一道身影轻手轻脚,缓缓靠近。
河面倒映出一团模糊黑影。
白露眯了眯眼,看准某个时机,快速往旁边一闪。
“噗通!”
河面溅起巨大水花。
萧伟下意识往旁边看去,见白露还安然无恙,才不急不缓看向河面。
水花被溅飞后,肥胖身影在水里扑腾几下,两只胖胖大手举出来,胡乱拍打水面,冒出来一个湿哒哒的大黑头,大黑头下的花大褂吸满水,膨胀得像只圆滚滚的气球,两只惊愕过后凶狠的眼睛,从乱七八糟的湿发间隙直直瞪向白露。
“白露!”
肥胖身影控制不住瑟瑟发抖,浑身打哆嗦,冷得嘴唇都变成紫色。
白露唇角微勾:“收购不到板栗,就使阴谋诡计,好好待着吧你。”
说完就招呼萧伟往上游走。
“这里的水质已经被污染,螺蛳都受不了自杀身亡了。”
“我们去前面摸。”
萧伟提着装螺蛳的小菜篮,往白露那边走,路过蒜苗根堆,不小心踢了一脚,河里瞬间响起更尖锐的怒骂声。
“你眼瞎吗!没看到河里有人?!”
“天啊!这谁掉河里了?”
李水仙的声音,被抱着菜心归来的婶子们震惊声覆盖,疑惑声又起。
“李水仙?你怎么在这?你不是上山祭祖去了吗?”
“河水那么冷,你下河干嘛?”
“白露刚才不是在这里洗蒜苗吗?怎么突然去上边了,萧伟也去了,还都撸起袖子往河里摸,摸石螺吗?”
婶子顿觉发现了真相,赫然扭头问河里的李水仙:“你也是摸石螺吗?”
偷袭不成反被阴,李水仙气不打一处来,还得硬着冷僵的脸皮装笑。
配合这天上掉下来的好借口:“是啊,我看到白露和萧伟在捡螺蛳,想起我们家志海去年清明下乡祭祖,带回去的石螺炒出来味道很不错。就想着今年也捡点回去,谁知蹲得太急,离河边太近,一个不留神就不小心栽河里了。”
“我想着反正都掉水里了,衣服也湿了,干脆就摸点石螺再上岸。”
婶子看着李水仙瑟瑟发抖的身体,冻得发紫的嘴唇,煞有其事点头。
“也是,反正衣服都湿透了,不捡点石螺上来,可就白湿了。你要小菜篮装石螺不?我给你扔一个下去。”
婶子好善良,说着就扔了个菜篮下去,垂直落到李水仙面前。
溅起一阵水花,打湿她的脸。
李红英提着装满菜心的菜篮,与其她几个婶嫂们对视一眼,无声忍笑。
她们又不是傻子,河里的水那么冷,傻子才穿着衣服跳河里捡石螺。
李水仙八成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