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不少人吃饭,一楼餐厅,大大小小八张桌子,都坐满了。
茶湾的旅游业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来这里垂钓的人还真不少。
岛上也有其他民宿,但外婆的民宿周围,是垂钓的最佳地点。
所以,这些吃饭的人里头,一大半都是慕名前来钓鱼的。
外婆烧菜,卜萝负责端上桌。
卜萝不在这儿,这活儿要么外婆自己做,要么那个面熟的奶奶来帮忙。
面熟奶奶家是卖水产的,外婆民宿的鱼虾基本都从她家拿。
忙到八点多,才闲下来。
在临近吧台的位置,卜萝蔫了吧唧地坐下来,习惯性地趴在桌子上等待投喂。
在外婆把菜端上来之前,她鲤鱼打挺一般直起身子。
简单的两菜一汤,刚好够她们两个吃完。
这时,楼梯上面传来脚步声。
坚定,从容,步速很缓,不急不忙,给人一种心安的沉静。
饭菜送进嘴里,卜萝忘记了咀嚼。
整个人,全身的细胞瞬间安静下来,等待那个脚步声的主人。
好一会儿,人才从楼梯口出现。
是下午看见的那个女人。
那个高高瘦瘦,穿长款蓝丝绒连衣裙的女人。
裙子还是那条裙子,鞋子也还是那双鞋子。
一如初见时那样。。。。。。
卜萝第一次见到她,是去年寒假。
也是茶湾民宿。
隆冬露天的阳台上,白色软椅里卧着一个女人。
她光着脚,她露着肩,她左侧锁骨下方有一只黑色的蝴蝶纹身。
一袭深蓝色的抹胸连衣裙,丝绒质地,矜贵优雅。
玲珑身段呼之欲出,修长双腿自然交叠,丰韵紧致,又欲又色。
寒风拨弄她的头发,每一根都撩在卜萝的心上。
“花放在卧室,走的时候记得锁门。”她说话的时候,手里夹着细细的女士烟。
声线清冷,眸色薄凉。
她又跟手机里的人说:“我休息好就回去。”
今晚的她,把头发绑了一个低丸子,松松散散的固定在后脑勺和脖子的中间地带。
门口的风吹过,那丸子头就像是要散开来似的。
女人露在外面的肌肤,是典型的冷白皮,没有营养感。
白的反光,白的像瓷器。
风里,柔软的悬浮着和餐厅格格不入的味道。
是她的香水。
味道和下午闻到的差不多,但明显浓郁了一些。
应该是下午出去晃悠,海风把味道冲淡了。
现在又要出去,于是补喷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