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皮肤薄且冷白,格外触目惊心。
“嗯?”嗓音拖着困倦的腔调,低而懒散,“填完了?”
“是的呢。”
莲莲盯着那道印子,绯红色压着隐约的青筋,她捻了捻手指。总觉得,眼前的这位似醒非醒君,比他清醒着的样子,多了一股很涩的,难以用语言描摹的蛊惑。
难怪余光扫过之处,所有人都或明或暗地望着这个方向。
他连看都没看,从桌里捞出今晚的化学卷子,从中间对折,顺手把入部申请一夹,装进包里。
“那个,我今天需要报道吗?”
幸村精市垂眼转着糖罐子,抛了一粒口香糖进嘴里,“不用。”
咀嚼一下,问她:“明早七点方便吗?”
“七点?”莲莲好奇地问,“你们七点就开始训练了吗?”
旁边,巨大的阴影覆盖过来,硬邦邦地,“六点半。”
“……行叭。”
不就是六点多起个床!
谁还起不来了!
“对了,”那团名为真田弦一郎的巨大阴影,侧过脸来,问莲莲,“你有球拍吗?”
诶?还真的要教她打球?
莲莲眨了眨眼,诚实地摇头,“没有。”
真田弦一郎压了她一眼,没有多意外,简约而挑重点地讲了讲选购攻略。
两个人站在幸村精市的桌旁,聊了几句,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地走了,人越来越少,但还是有人注意这边的动静。
真田弦一郎拧开矿泉水,呷了一口,结束真田小课堂。
莲莲客气地道谢。
幸村精市慢腾腾地收拾桌上的文具,瞟她一眼,“还有事吗?”
莲莲手伸进兜里,没立刻回他,眼观六路,见教室里还有人,犹豫了下,摇了摇头,走回自己的座位。
她的卷子在方才的社会学课上都写完了,除了文具没什么要带的。想了想,又把课堂笔记本塞进书包。
莲莲心不在焉地整理书包,翻出叠便签,耳朵悄悄竖得老高。
在她身后,有的人耐心所剩无几,压着音量:“幸村,快点。”
被催的人敷衍地“嗯”了一声,“快了快了。”
“今天拖拖拉拉的。”
“我这不是,”拖拖拉拉的那位无奈地轻笑,“胳膊睡麻了。”
“上课溜号,太松懈了。”
溜号的男同学不以为耻,甚至松松懒懒地笑出了声,气息悠长,低沉又颤抖。
颇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莲莲摸了摸耳朵,听见那人拖着笑腔,问:“那,弦一郎的社会学课堂笔记借我?”
方才还义正词严的真田委员长,竟然诡异地没吱声。
“哟!真田,幸村,你们今天练球不积极啊!”
后排有两个男同学,是校篮球队的,大大咧咧地跟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