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蛟率领两百多号兄弟,抱着两百多捆柴禾,提着两桶珍贵的火油,冲出清远门,冲向浮桥。距离浮桥,还有三丈距离。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无数炮弹,立马密集射向清远门。徐明蛟和一众兄弟,立马被炸翻在地,炸死者无数,炸断腿脚者无数。两百多号兄弟手中的柴禾,立马被炸得散落一边。两只珍贵的火油桶,也掉落在地。其中一桶,掉了桶盖。黑色的火油,汩汩而出,淌在地上一片。“保护火油……”被掀翻在地的徐明蛟,心疼得大声吼叫。这可是,比生命还珍贵的火油。他的兄弟炸死炸伤那么多,都没有这两桶火油心疼。毕竟,只有烧掉浮桥,才能阻挡大西军,拯救成都府的百姓。两名距离油桶较近的兄弟,听到徐明蛟的吼声,立马忍着痛,冒着炮火,爬行过去。一人伸出双手,紧紧将一桶火油抱在怀里,居然兴奋得笑了,就像抱自家的孩子。另外一人,迅速将另一桶火油扶起。再迅捷伸出双手,急忙将洒落地上、黑乎乎、黏稠稠的、混着泥土草根的火油,一捧一捧往油桶里捧。徐明蛟看见,大喜!烧浮桥的火油,总算是保住了。他们光荣的使命,还有机会达成。“弟兄们,冲啊……”徐明蛟看火炮慢慢稀拉,立马再次吼叫着,招呼剩下的一半兄弟,捡起柴禾,往前冲,烧浮桥。徐明蛟和两名拎油桶的士兵,刚刚站起,就吓得六神无主。天空,又飞来无数冒着轻烟的炮弹。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张能奇的第二轮火炮迅捷炸响,一百多枚炮弹,密集射来,高速飞来。剧烈爆炸声中,徐明蛟被一炮,掀落清远江中,生死不明。两名拎火油桶的兄弟、连同他们手里的油桶,被七八枚炮弹密集砸中。轰轰轰剧烈爆炸声中,两名兄弟的身躯,立马被撕碎,手臂、大腿、头颅、胸膛四分五裂,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两桶火油,也瞬间被炸碎。轰轰轰黑色粘稠的火油,瞬间剧烈爆炸开,比开花弹,还更加猛烈。在清远门下、浮桥前头,火油粘到人身上、粘到铠甲上、粘到盾牌上、粘到兵器上、粘到地面上、粘到残肢断臂上无论粘到任何物体上,都能燃起熊熊大火。徐明蛟带着杀出来的两百多号兄弟,顿时全部在烈火中焚烧、扭曲、变形,如火烈鬼。只有徐明蛟被轰落江中,免得一死。“啊”看着一个个被烧成焦炭的兄弟,徐明蛟流泪怒吼,却无半点起死回生的力量。张能奇、冯双礼、马宝,以及一众大西军将士,看着被火油焚烧的一众明军,心中的怒气,这才稍稍消了一些。张能奇冷冷笑道:“哼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玩火者,终将自焚!”马宝、冯双礼双双点头!“张将军说的是,烧死这帮蠢材,他们,早晚为朱家王朝殉葬!”智勇双全的白文选,把手中赤月枪一横,大声嬉笑道。“奶奶的,要是没有这火油,老子早进城了。”冯双礼提着双刀,也愤恨道。“冯大哥别担心,咱们早晚进城。他们敢不投降,那就一个不留。”马宝把霸王枪往地上一杵,恨恨道。他知道,大西王“降者鸡犬不惊,不降剿尽杀绝”的规矩,并不是说着玩的。在重庆府,砍断三万降兵的右手,没要他们的命,已经算是仁慈了。众人一直望着熊熊燃烧的清远门,大火慢慢变小,可浓烟却滚滚而起,遮天蔽日。突然,浓烟中居然冲出来六个蒙着面罩的人。三人点火把,三人拎火油桶。张能奇、马宝、冯双礼三人,顿时大惊!他们猜的没错,六名蒙着面罩的人,两两配合,一人泼火油,一人点火。顷刻之间,就把三座浮桥,全部点燃,效率出奇的高。清远江上,立马燃起三条火龙,烧得红红火火。“狗日的卑鄙”“给我开炮炸死他们”张能奇提着赤血刀,怒吼,怒骂。浑身,气到颤抖。手指,恨不得把赤月刀的刀把捏断。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张能奇眼睁睁看着,六个可恶、狡猾的、让他受骗上当的蒙面明军,丢下火把和油桶,再次逃回浓烟之中。无数枚炮弹紧跟着他们的步伐,也射进浓烟之中,剧烈而又密集地炸响。可是,究竟有没有炸死炸伤那六个罪人,张能奇一无所知。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浮桥,被烧毁,张能奇无奈,只得引军撤回大营,去向义父张献忠请罪。张献忠在大营之中,也看到了清远门城墙下的惨烈。张能奇骑着赤兔马,提着赤月枪,带着白文选、马宝、冯双礼三名大将,跪地请罪。“父王,儿臣无能,没攻下清远门,请父王责罚。”张献忠轻轻一笑:“我儿无罪,若不是龙文光那厮卑鄙下流,用火油烧,我儿早就破城了。”“奶奶的,等抓住了龙文光,本王亲自赏他一桶火油,将他从头浇到脚,让他也尝尝外焦里嫩的滋味。”张能奇抬头看着张献忠,泪目,感动。张献忠一把扶起张能奇:“我儿平身,莫要自责。”“诸位猛将平身,莫要忧愁。”张献忠说着,又依次扶起马宝和冯双礼。张献忠扫一眼众将,张可望、张文秀、白文选、马宝、张虎、杨武、贺九仪、张国用、赵得胜一众猛将,济济一堂,一个个都等着出战呢。张献忠转身,看着滚滚浓烟的成都府,突然哈哈一阵大笑:“诸位将军,咱强攻不行,那就用计。”“用计?”智勇双全的白文选一惊。张可望、张文秀、白文选、马宝及一众大将,亦大惊。他们谁也没猜出来,张献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闯王围城,带10亿白银穿越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