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说她听得出电话里头是个番鬼婆。
小草还说她会时刻盯紧我那收在裤裆里的棍子。
被人冤枉,我应该大发雷霆地为自己辩驳。
可是,我竟然觉得有趣。
小草是故意试探我的。
她在试探我究竟能不能聪明地接住她那惺惺作态的表演。
我忍俊不禁拧一把小草屁股上的肉,装作世纪最为深情的男主角歌颂起爱的道义。
近些日子,我那被纵容坏的脾气得到了安抚。
和小草呆久了,我的心胸不得不宽广起来。
假如我不改变,那么有朝一日,我肯定会被她所做的愚蠢之举给气死。
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对小草发一次火,好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回到最初的模式。
我已经察觉自己正处于不公的位置上。
我看似是掌控两性关系的主导人,实际上挥打的鞭子一直在她的手中。
不对,不对。
若是抢,她肯定是抢不过我的。
好像,好像……
好像是我把束缚自己的缰绳递给她,从而让她能够随心所欲地驾驭我。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把主导权给夺回来。
于是,我毫无底气地翻脸了。
我翻脸的第一步骤就是拒绝享用小草亲自送到公司的午饭。
我斥责小草擅自来到公司,斥责小草擅自使用我的手机,斥责小草擅自出现在我的朋友面前,还斥责小草擅自在米饭上放置侮辱我人格的胡萝卜生殖器。
身为高层领导人,我不应如此小肚鸡肠。
就连我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
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总不能承认小草快要我把弄得服服帖帖了吧?!
这种不吃午饭的行为让我像是幼稚园里的学前儿童。
小草作为班级老师,理应先行示弱,安抚我的情绪。
我很快在她的催眠之下忘了自己的目的。
小草总喜欢趴在我的办公台上,把下巴搭在交迭的手臂之上,神色惬意地欣赏享用午饭的我。
她那动容的目光,使我误以为自己是她最完美的造物。
我越是揭开往事的一帧帧,越是清楚地感受着毒素在血管里游走。
我很疼,疼得恨不得了结自己。
这种切肤之痛是生理性的,是无法缓解的,是不可理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