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找阿舟就是为了拿渔歌申遗的资料。”她漫不经心地说,“他和钟村长都是唱渔歌的好手,所以渔歌方面的事询问他俩再合适不过。”
“啊我还以为——没事没事,原来是这样啊。”樊新月恍悟道。
阮黎的心微乎其微地波动了一下,须臾后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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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系统APP的重缮时间慢慢递减,手机日历也翻至最后一页。
虽然卫生站不是她的产业,但在最后一天,阮黎还是打算去卫生站察看收尾工作。
不多时,阮黎将节能电动车停靠在卫生站侧面,而后慢步走到围挡一圈的建筑前。下一刻她被惊掉下巴,不敢置信地盯视着眼前的卫生站。
这不是重缮?是重建吧……
短短二十几天,原本破陋的卫生站被修缮成小型医院的模样。斑驳脱落的外墙粉刷上洁白的腻子,廉价泡沫门头也换成了LED铝塑板,“石陵岛卫生服务站”整整齐齐地悬挂在上方。
阮黎收回落在空中的视线,面前的工人们越过蓝色施工围挡在楼内进进出出搬运着器械。
她看着这些系统工人,竟然有种看见老熟人的亲切感……
倏然,身后传来一声整齐的“泥嚎~”
洪亮的嗓门瞬时唤回了阮黎的心神,她回头一瞧,是一群外国游客。
她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反而露出习以为常的神色。
因为自从《新天地》节目播出后石陵岛又迎来了一大波新客流,只不过这次与以往不同,不仅有国内游客,也有不少的国外游客。
甚至有时候村民看着成群结队的外国人都会恍惚一瞬,怀疑自己是否还在石陵岛上……
见阮黎转过头,他们立刻热情洋溢地冲她挥手高呼。
阮黎也以同样的热情回复他们:“你们好啊。”
这是外国游客的小趣味,他们会用不熟练的华夏语跟本岛人交流来增加彼此之间的互动。
果不其然,等到这一刻的人群再次响起激动的欢呼声,他们围在一起叽里咕噜。
阮黎隐隐约约也能听见一些外语,“我就说我的华夏语没有任何问题!”、“天啊,她好可爱”。
等他们安静后,一个金发白肤男人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像是这群人的代表。
“石陵岛煤,和哈瓦伊一样。”
语毕,他坚定地竖起大拇指。
他不确定这句话是否能够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而额外的肢体语言就成了他最好的注解。
阮黎笑了笑,也朝他比大拇指,“谢谢,你的华夏语很棒。”
金发男眼睛一亮,他得到表扬后兴奋地左顾右盼,满脸写着“我真不赖”。
“阮黎姐?”
听见有人喊她名字,阮黎凭着声音看向来人。
钟承舟和柴涵亮顺着斜坡缓缓走下。
正低头看手机的钟承舟闻声仰头,视线扫见阮黎时怔了一下,他没想到今天她也会来卫生站。
他敛下眼底的诧异,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向她走去。
钟承舟双唇微动,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外国游客抢先一步,他们特地过来与阮黎告别。
阮黎的注意力再次移向他们,微微颔首挥手道别。
三人站在原地目送外国游客离开,远远还能听见他们欢腾的嬉笑声。
“石陵岛也是好起来了,都能看到外国人了。要是放以前,只能在一线城市看到。”柴涵亮笑着露出两排牙,“他们对小拉特别感兴趣,我经常能看见他们跟小拉互动。”
钟承舟客观陈述:“那是因为小拉能听懂他们的语言,等你外语水平也有这么高时,他们也会热情地与你互动。”
“别了,我可比不过小拉,别说外语,它本岛话都比我说得好。”
柴涵亮很有自知之明地摆手,毕竟他的四六级都是踩线过的。
下一秒,他摸索着口袋掏出一张折成方块状的纸张递给阮黎,“我差点忘了这事,阮黎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