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想想就觉得好笑,手里继续做着樊新月的桂花乌龙拿铁。
黏腻的桂花酱涂满杯壁,冷却的上等乌龙茶汩汩涌溢,茶汤就像颗清亮剔透的琥珀石安静沉伏杯底,乳白拿铁淌过冰块缝隙与琥珀色的茶汤交混纠缠。
后在杯子顶部覆上一层细腻绵密的奶泡,再撒上几朵金黄的干桂花进行点缀收尾。
她一手扶着杯身,一手托着杯底。
将这杯自带茶香和花香的桂花乌龙拿铁端向樊新月。
“哇哦,好香。”樊新月紧盯桂花乌龙拿惊叹不已,鼻尖靠近杯口上方吸嗅香气。
清幽的乌龙茶香率先在鼻前弥漫,继而馥郁缱绻的桂花香慢慢渗透萦绕。
果然,秋天就应该是甜腻的桂花味。
樊新月急不可待地小嘬一口,“白胡子”轻悄悄挂在她的上唇。
是她意想不到的口感,清新不腻。
乌龙茶和拿铁两者相加竟没有一丝涩味,反而在桂花酱的调动下变得甘甜顺口。
“好喝耶!”樊新月忍不住再次赞叹,肩头轻撞阮黎的胸口,“可以啊你,不愧是网红咖啡店老板。”
“擦擦吧,你的猫咪胡子。”阮黎拿过几张纸巾,伸手为她指出“胡子”的大致位置。
“别浪费啊。”樊新月推开递来的纸巾,灵巧的舌头向上轻舔,随即唇边的奶泡消失得一干二净。
阮黎正要取笑她,下一秒耳边响起诧异的喊声。
“新月?”
樊新月茫然抬起头,睁大眼睛看向喊她名字的人。
“大伯!”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你啊。”樊海生笑哈哈地拍击她的后背。
接着从头到脚端量她,心疼道:“又瘦了,是不是在大厂上班太辛苦了?”
上一辈之间偶尔也会聊到子女工作,所以樊海生知道樊新月在互联网大厂上班并不奇怪。
说到上班,樊海生轻拍脑门猛省,今天周三啊。
“诶,今天不是工作日吗……你怎么回岛了?”
“啊?”樊新月突然被问住。
回来前她父亲樊向洋千叮万嘱,万万不能跟樊家人透露半点她和妈妈一起辞职回岛的事。
樊新月求助地望向阮黎,一对长睫飞速扑眨,眼底写满两字——救我!
成功接收到求救信号的阮黎试图打岔分散樊海生的注意力:“大伯,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咖友呢?”
现在樊海生和钟建雄不仅是朋友,还是形影不离的好咖友。
“哦,你雄叔被村长抓去上漆了,谁让他还有点绘画本领。”樊海生的重点成功被阮黎转移走。
下一秒,他好像又记起什么,眼睛瞟向刚松口气的樊新月:“你——”
樊新月闻声大气都不敢喘,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