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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浑水(第2页)

“您老人家一个人住在这荒郊野地的,一点人气儿都没有,我这也不是想多陪陪您,尽尽孝心。”

袁见雾瞧也不愿再瞧她一眼,只是盯着自己院中的花草,心里好一阵肉疼。

“你可别,你再呆下去我这田里的花就全要被你糟践完了。”

“这些?这不都是些野花野草的?又不值钱。

您就借我用用,改明儿我从宫里搜罗些奇花异草,拿来好好孝顺您老人家。”

沈弥前段时间接到消息,外爷“遗体”不久就要入京,趁着被顾西北送来深云斋的机会,便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等待时机。

她派京郊庄子上的自己人进京,托顾西北向武安帝递了折子,说是身体不适须得出城静养,以此好找个理由出京查探。

谁知武安帝对她近日在东厂搅的浑水十分满意,竟将京郊一处带温泉的庄子赏给了她以作疗养之用。

偏偏这庄子离深云斋不远,骑着马满打满算两刻钟也就能到,所以最近她都在袁见雾这里混吃混喝,处理事情。

虽然武安帝让沈弥来选东厂十二部的副使,但沈弥统共也就塞了两个自己人进去。其余的不是原来的小吏就是常年受东厂欺压的小旗。

这被塞进去的马逞和孙小满也不是普通人,听说刚进东厂不过一旬,已经将东厂那摊死水搅了个浑。

马逞是她从边关带回京的沈家军百人小队头目之一,此人双耳有疾,眼神却极好,能读懂唇语。

这人高高瘦瘦,肤色惨白,因为经常听不清人说话,练就了一幅好脾气,看谁都乐呵。听说他以前听力也极好,参军前本是个摆卦摊的,靠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北地村镇之中还算有些名气。

直到后来他途经边境的一座小镇,远远就看到大批的马匪要来村里抢粮。

他本不愿多管闲事,只想赶快溜走。这年头儿的人顾好自己活命已经很难,哪还有心思兼顾素不相识之人。

就在他逃命的路上,他遇到一个背着竹篓的孩子,正走在回村的路上,边走边捡着田边割稻落下的穗子。

这孩子看他瘦弱又形容狼狈,以为他是几天没吃过饭的难民,就从怀里掏了一块豆渣饼出来,要送给他吃。豆渣饼黑乎乎的,说是豆渣也就是黑豆皮裹了些野菜,口感很差,是最穷苦的百姓才会拿来充饥的口粮。

马逞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孩子,手里拿着的饼却被一块干干净净的葛布包着,看来应是十分珍惜。

他想到即将进村的马匪,终是动了恻隐之心。

“孩子,马匪进村了,别回去了,快跑吧。”

这孩子听完却急忙往回跑,马逞叹了口气,继续往前逃命。他走了不知道多久,扭头看他来时的方向,已经升起滚滚浓烟。

那孩子,究竟如何了,还能活下来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这样的人,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他悄悄溜回了那个村子。

他想,就看一眼,万一还活着,他就带他一起走。

他从村口的破庙后门绕进村里,眼前的景象如同人间炼狱。破碎的尸体,燃烧的房屋,不久前还一片安宁的小村庄再也不复往日的生机。

他趴在地上,一个一个翻找着身型较小的尸体,万一还有一口气,他都要带他逃离。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他赶快躲回那间破庙里。

马逞悄悄伸出脑袋来看,一个五大三粗的马匪正在高呼着纵马,不时骂着什么,向后望去。他也随着马匪的目光朝后看,那毕生难忘的一幕竟让他目眦欲裂。

不久前给他豆饼吃的孩子,正被绳子拴住脖子,拖在马后,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孩子因为窒息的痛苦紧紧拽着颈间的绳索在地上扭动,那道血痕也变得弯弯曲曲,分外狰狞。

在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爆发了怎样的勇气。他冲了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拖住那根绳索。

马匪见突然冲出一人,也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一个瘦弱的男子,便笑了起来。

“哟,还有人来救。这小东西在我们还没进村时就敢乱喊,本就最是该死,再来个添头,也算好事成双!”

马匪飞起一脚踢在马逞头上,他只听见嗡的一声就昏了过去。眼前的孩子缓缓闭上了双眼,那就是他耳聋前最后的记忆。

后来马逞被沈老将军所救,就此参了军,一直跟着沈弥,是那五千庄稼兵的里的一个。

这次沈弥将他放在阴支丑部作为副使,负责招揽东厂外员,马逞算是如鱼得水。

他本就精明,善窥人心。东厂主事们知道他是沈弥的人都敬而远之,可终是抵不过他的能言善道又“能掐会算”。

最近朝中看似风平浪静,东厂官员上衙时也多浑水摸鱼,经常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扯闲篇儿。马逞就在衙署里摆起了卦,天天神神叨叨的。有几个实在是闲的发慌又好奇心重的找他算了几卦,没想到他却真能一语道破天机。

不过几天他在东厂就打出了名声,其中最令人称奇的便是那“笔谈摸簧”之术。

众人皆知他双耳有疾,有人故意悄悄靠近,他却能闭着眼睛判断来人,只在桌上轻叩三声,让来人写下生辰八字和所求之事。他的卦术融合了《梅花易术》的玄机和后天磨砺的洞察力。

求卦者刚落座他便能从其衣袍沾染的香灰判断其最近祭拜过祖先,耳后残留的胭脂和褶皱的衣摆泄露了此人平日的行径,最后甚至笔锋轻重缓急,字迹收放顿挫都成了他窥见人心的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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