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雾气随着门开飘了出来,镜子模糊了一片。
宋愉瞥了眼沙发上的林亦槐,手抹开了镜子上的水雾。排气扇由于年代过久,一开就会发出震响,他只开了窗户。
洗手盆前的角度,正好对着客厅,宋愉边刷牙边盯着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林亦槐。
被子险些掉到地上,又被翻身的林亦槐卷了回去。
宋愉听到林亦槐在说梦话。
洗过脸,他怕林亦槐感冒了,还是上前看了看。
林亦槐的脸很红,宋愉用手背贴上去,体温不算高。
他将窗户关到剩一条缝,回了床上睡觉。
林亦槐又做噩梦了,从梦里惊醒,他跌跌撞撞跑到了卫生间,弯腰干呕了半天。
梦中被强塞进嘴里的食物仿佛带着味道,在他面前散发着恶臭,林亦槐吐不出来,反而流了满脸的泪水。
外面亮起了灯,宋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舒服?”
宋愉身上没有信息素,但林亦槐的本能告诉他这人是Alpha,他挥手想推开宋愉。
手没使上劲,这个动作最后落在了门框上,林亦槐也稍稍回神:“没事,就是有点犯恶心。”
宋愉看了他的脸一会,转身去了客厅。
林亦槐撑在洗漱台上漱了口,走到沙发边时,发现桌上多了一杯温水,和一支体温计。
“你脸很红,量下体温。”宋愉说。
林亦槐拿起杯子喝了小半杯水:“不用。”
他清楚知道自己没发烧,脸红是信息素过敏导致的。
在家的时候,林亦槐除了吃饭外,不会离开自己的房间,因为林梁从不吝啬往外放信息素,整个家内都是Alpha的气息。
大姐也是Alpha,平常却收敛很多,她和父母都不常在家,林梁身上那股刺鼻的味道,就那么占领了整栋别墅。
想到林梁,林亦槐又露出烦躁的神色,宋愉估计以为他是烧得难受,拿起体温计递到他面前:“量一下。”
“是怕我感冒了没法上班吗?”林亦槐接了体温计,“还是没我出卖色相营业额会下降啊?”
宋愉还没做反应,林亦槐又说:“不过老板你长得也不错,大家会愿意看你的。”
“林亦槐。”宋愉叫了他的全名。
林亦槐不再说话,他当着宋愉的面扯了领子,将体温计放在腋下。
“我真的没发烧,”林亦槐仰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宋愉,“不信你摸摸看?”
他没穿拖鞋,脚裸着踩在地板上,见宋愉没说话,往前点了下宋愉的脚踝。
宋愉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宋老板碰不得啊?”林亦槐没什么力气地靠在沙发背上,将脆弱的喉结展示给了宋愉看。
体温计“滴滴”响了两声,林亦槐伸手拿出来。
“电视柜下面有退烧药。”宋愉没有照顾林亦槐的打算,他说完便要往卧室走。
“咦,”林亦槐举起手,“我怎么眼花了。”
心软的宋愉回过头,要从林亦槐手里抽走体温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