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幸如梦初醒,姜既月的这番话,就像一记重锤,正中眉心。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从欣赏到了迷恋,又从迷恋演变成执着。
最初那样远观不可亵玩的心态,变得病态畸形。
她也曾无数次提醒过自己,为一个男人这样做不值得,可总是会因那张略带阴郁的侧脸神伤,生出了拯救他这种无可救药的念头。
姜既月的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时幸现在想来,自己爱上的也许只是玛丽苏少女心泛滥的产物。
“今天谢谢你,我先走了”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些复杂的情绪。
时幸就率先离开了。
“路上注意安全。”
姜既月礼貌地回了一句。
谁能想到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她的情敌。
姜既月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复杂,脑海中的任何一种情敌互撕剑拔弩张地情景都没有在两个人身上发生。
这情节发展的既奇怪又合理。
【陆绥:来接你了,位置发我。】
【将尽月:嗯。】
发了个定位过去。
第60章欢乐与悲伤之鸟
他下了车,站在了玻璃窗前。
罕见地穿了浅色系的衣服,阳光恰好落在脸上。
突出的眉骨,沐浴着细碎树影下的几何光块。
刺得他睁不开眼。
走进屋檐的阴影底下,他那硬朗爽利的线条都带上一层柔光。
抬眸时,颤动的睫毛也似含情。
阳光赐予他短暂的眩晕耀眼,却又格外恒久,在他身畔似乎都能触摸到这股驱散潮湿的暖意。
她很难将这样一个明媚的人同形容枯槁这个词联系起来。
两个人隔窗相望的那一刻,她只觉呼吸一滞。
姜既月的心脏被复杂扭曲的情愫裹挟了。
一个只在丰水期途经稀树草原的旅人,看到的一直是他繁茂欣欣向荣的一面。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枯水期的龃龉、吝啬、不择手段。
一个占尽便宜和好处的人,却企图抱着胆怯的心,就融入他的全世界。
她凭什么?
吞咽着牛奶与咖啡的混合物,强忍下这股难以言喻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