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本宫不在意,学就学了。”秋亦棠善解人意的笑,重桓一行,齐顺昌在她心底早就没有了半分位置。
“好戏到此为止,贵妃娘娘该退场了。”秋亦棠扬声,侍卫走进来带走万初歌,风霜冷冽。
大雪将万初歌的脸冻得苍白,很快染上一层冰霜。
齐顺昌还被重青押着,惶恐不可置信的盯她,心里涌起无端的后怕。
那是很重要的事。
他不能忘。
他应该想起来。
齐顺昌神色一点点疯癫,不知不觉中,暗室人群散尽,黑暗里只剩他一人。
“桢儿,僭越了。”秋亦棠语气没有丝毫责怪,静静站在檐下看向远处,侍卫正抬着万初歌的尸首离开。
大雪丝毫没有停歇的征兆,她裹紧大氅,侧目,“怎么不说话,你也觉得母后无情?”
齐弈桢摇摇头,“母后并非无情之人,是他配不上。”
秋亦棠视线拉远,“听闻定远侯府的嫡女被你赶出宫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喜欢的紧么。”
“人心是会变的,母后。”
秋亦棠看破不说破,轻轻叹气,所有的事都已经尘埃落定,他再喜欢云禾也没法。
“罢了,那苏渺鲁莽无脑,也做不得皇后正宫,昊天皇帝正在与母后商讨和亲一事,给你定了婚约。”
“是个世家小姐,封了郡主嫁来,待寻个良辰吉日,你们四人一并成亲。”
“母后安排便是,只是成亲在前,儿臣登基一事先延后吧。”齐弈桢作揖,大步离开。
雪粒子在身侧迅速倒退,“重青,备马。”
“是。”重青跟在身后,速度快的险些追不上,“殿下要去哪儿?可需要属下跟着。”
“昊天。”齐弈桢步子忽然一停,眉眼冷冽阴沉,“本殿不在,由你照看宫中事宜,切不可让人发现端倪。”
——
昊天国。
偏僻宫殿檐上覆雪,殿中温暖,梁行浅强忍不适踏进去,今日是她吃解药的日子,但吃下便会昏睡。
因为宫人说和亲公主像她,梁行浅就没舍得。
“母亲!我好想你!”
她还未曾看清里面陈设,忽然就被人从前拥住,力道大的她往后退了几步,堪堪抵住门槛没倒。
“你活着真是太好了,慕林晔有没有对您不好,禾儿去找他报仇。”
“母亲没事。”梁行浅蹙眉,咽下喉咙间的血气,伸手回拥,“看到你没事,母亲才放心,宫人说公主长的与你相似,我就猜出来是你。”
“一路奔波,齐弈桢怎么会让你来和亲?他负了你。”梁行浅皱眉。
云禾嘴角一僵,正色道,“母亲,我与他并无情意,从前他救我出昊天,孩儿只是在他身边做婢女。”
梁行浅探究的望了一眼,收回,“这次呢,和亲一声你要如何脱身。”
她是万万不可能让禾儿嫁给慕林晔。
“母亲放心,他身上背着国公府百条人命,我不会嫁,只待和亲当日,自有暗卫送我们出宫。”
“那就好,”梁行浅没深究,预感不妙找了借口,捂着心口匆匆离开。
云禾看着梁行浅的背影沉默,茫然的眨了眨眼。
母亲,她这次就没想活,根本没有暗卫能救她,唯一的可能是那块玉佩,可她送给了齐弈桢。
只要提前送走母亲和太后,接下来便只剩她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