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判断它很精妙,绝非凡品。
非要说的话,和北溟的剑有点像。
……可天下剑法哪路不是出自北溟?
“至于师父。”
先前那个问题,李听眠已经回答过了。
师父其实还会伸手扯她的脸,问她管那么多干嘛,很凶地打发她去练剑。
她不能像师父对自己那样对砚莲生。
少女斟酌了一下,“师父就是师父,但师父是我捡回来的。”
“——从死人堆里面。”
她这样补充。
虽然师父一直强调是他先发现的她,决定养她,才主动跟着她走。
但她觉得师父就是自己捡的。
砚莲生当然能听懂李听眠说的每一个字,可他又觉得自己不懂。
……这真的是能随便捡到的吗?
还是说,归根结底是他书看得不够多,少见多怪,所以才会这样惊讶,费解?
砚莲生决定暂且跳过这个话题。
“至于剑,就像我刚刚说的,要交给铸剑师修补。”
他倒是能看出来李听眠的剑出自北溟。
可还是那句话,和剑术一样,天下没有几把宝剑不出自北溟。
北溟不仅有最多最好的剑修,还有最多最好的铸剑师。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槐荫城就有铸剑师隐居。”
“那我们快去槐荫城,找铸剑师。”李听眠催促。
砚莲生苦笑,居然毫不意外。
“李姑娘,我也不清楚铸剑师具体隐居在哪。”
砚莲生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不过我想有个人应该知道,我们还得再等一等。”
“在此之前,我们得把这里……”
他向四周环视了一圈,顿感头疼。
十几年来叹气的次数,恐怕都没有今天一天加起来。
风浪是停了,也没有继续下雨。
但蛟尸还在江上半浮不浮着,澜水一片血色。
哦,还有比剑都坑坑洼洼的河堤。
目测至少有七八里长。
“我们得先把这里打扫一下。”
说着我们,但砚莲生到底还是没有开口真正让少女去干什么。
他一个人净化了江水,收敛好玄虬君的尸身,让河堤复原如初,甚至把附近七倒八歪,被摧残到不成样子的草木也重新催生了回去。
李听眠一直在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就这么到天际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