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砍吧,先说好,剑要是断了我不包修啊。”江洗没办法,“断了就要重铸了,新铸出来的剑不可能和之前一模一样。”
剑气倏地散去。
李听眠犹豫了一下,没有再继续朝着槐树挥剑。
这棵树树皮的质地和玄虬君的蛟鳞确实有些像。
剑是师父留下的,不可以断。
“江洗前辈,可以现在修吗?”她走回去,把剑横给铸剑师看。
上次她把剑递过来的时候,江洗只粗粗瞄了剑柄和剑格一眼。
确认了剑的来历后,他就不愿再看了。
他没想到一把剑的剑刃居然能豁口,卷刃到这种程度还没报废。
至于剑身——剑身更是惨不忍睹,坑坑洼洼,没有半处平整。
江洗越是仔细观察这把剑,越有一种想和剑修拼命的冲动。
他深深吸了口气,捏拳,在心里默默把拳头朝姬松月脸上挥。
“你到底拿它干了些什么,它、它……”
江洗别开脸,只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和剑的残忍。
“江前辈,它杀了玄虬君。”
砚莲生小声,“是我非要拖李姑娘下水的,要怪,你也应该怪我。”
“哦,玄虬啊……”
江洗倒吸一口凉气,浑身一震。
他惊声道:“玄虬死了?!”
“两日前死的。”
李听眠补充,且不忘初心,重新问了他一遍,“江洗前辈,现在可以修吗?”
江洗半是震惊半是无语。
“你这……就算我想马上给你修,开炉也要时间啊,我这里材料都还没准备。”
他好半天才从那种失音的状态缓过来,“一把普通铁剑换一条蛟的命,你们当真是……了不起。”
“是李姑娘了不起,我没帮上忙。”
砚莲生更正,又道:“江前辈,材料好说的。”
他把自己的芥子袋打开给江洗看,“我这里还有一些。”
“就算材料都不缺,我总不能大半夜的找个山头开炉,给你把剑重新淬一遍,边淬边补吧?”
铸剑师莞尔,无奈耸肩。
说完,就看见少女用那双一绿一黑的眼睛盯着他,脸上还带着点未褪的稚气。
仿佛在问,为什么不能?
“总之,你这把剑到现在都没断成十几截已经是祖师爷保佑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