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是,纪紫怡一死,他姜家能少多少事情。”
……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的接茬,一时间衙门内又变得热火朝天。
朱华庭看向姜松,“这火?”
“下官定会查明!”
·
等姜松和朱华庭赶到惊鸿堂时,火已被熄灭,昔日里热闹且辉煌的阁楼只剩下焦黑的木料框架。
几番搜查,发现失火点正是纪紫怡的闺房,屋内还躺着一具已凑不出人形的尸身。
姜松深吸了口气,和方才通报火情的衙役轻声细语道:“这火到底怎么回事?”
那衙役自也是迷茫,“属下也不知,奉大人之命前来时,火已燃可连天。”
既不是自己手下,那又有谁?
姜松思虑良久,又问:“那程绾青可抓着了?”
“属下命人去查,还未寻得踪迹。”
姜松道:“继续查,只要这人没死,终究会有蛛丝马迹。”
“是!”
二人谈完,姜松命人拾起地上的尸骨,便回到朱华庭身边复命,“下官已查明失火点,另外寻得一具白骨,已带回衙门交由仵作查验。”
朱华庭问:“姜大人觉得,此火为何人所放?”
“照目前所见,起火点在纪紫怡闺中妆台,以头油助燃,许是纪紫怡畏罪自尽。”
“畏罪?何罪?”
姜松面不改色道:“那行人虽行恶事,可这纪紫怡才是幕后主导,如今东窗事发,自知纸包不住火,这才出此下策。”
朱华庭久不回声,良久后才道:“姜大人可是朝中重臣,两年前顾家一案若非姜大人忍痛割亲,怕朝中卖官鬻爵的孽障依旧猖狂。这事交给你,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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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内,朱华庭静坐在茶案旁。
空气凝滞半晌,直到传来“吱嘎”的开门声,就见剑来乐滋滋地行进屋内。
“公子,张统求见。”
张统是惊鸿楼失火一事,特查那具白骨的仵作。
朱华庭倒了杯茶,神色平静道:“叫他进来。”
张统走进来时脚步踉跄,几乎要跌倒在地。
朱华庭问:“可有什么进展?”
张统双眼圆睁,呼吸急促而短浅。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握紧。
拂去额间的汗珠,他抖着声音说道:“回大人,那具尸骨……”他言道此处,如同置身于冰窖,结结巴巴继续道,“这些残肢断臂,绝非来自同一个人。照头颅是二十多岁的女子不错,可这盆腔却是来自于男子,而且还年近四十。”
朱华庭轻轻“嗯”了一声,“这事只许我知,姜大人面前你只管说是纪紫怡便是。”
张统的喉间有些干涩,他不断地与朱华庭对视,仿佛脚踩虚空,每一步都踏得极不踏实。
“是。”
待张统退下,剑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那乱葬岗新鲜的死尸就这几具,还不全,我就只好出此下策。”
朱华庭未曾接剑来的话,反而问道:“城门口可来消息了?”
“苍翊奉王爷的命,守在城门口,亲眼瞧见那程娘子出了城。”
苍翊同剑来一样,都是朱华庭的侍卫,只是常日里一个在明,一个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