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厚朴的医术高超,端着海毓放出来的血躲在屋子里没捣鼓多久,便趁着赵楹在院子里练功的功夫悄悄找到海毓,与他说着看样子当真是中暗招了。
海毓听后沉默许久,还没等他说话,赵楹便提着枪大步朝内院走来,他扭头朝张厚朴温声一笑,“无论中毒与否,还请老先生照常医治。”
“殿下那边……”
“我何时中毒尚且不明,与云楼说了也不过是惹他担心。”除此之外,海毓更担心的是赵楹因自己在朝中树敌。
只是海毓虽然交代了张厚朴,但赵楹对海毓的病情上心,张厚朴在确诊海毓中毒后便换了方子,在鹊苑进进出出采买新药材,没两天就被赵楹发觉出了不对劲。
赵楹找到张厚朴,这老滑头既然答应了海毓,自然不会多少什么,赵楹见他言辞闪烁,自知这里头有问题,张厚朴这边问不出来,他便让轻功极好的卜春偷偷盯着张厚朴。
“主子,张大夫今日在给海公子诊脉的时候,我听着他们在说中毒什么的……”
卜春擅隐匿行踪,让他盯着张厚朴简直是杀鸡用牛刀,赵楹听着卜春的话,一时间只气的发笑。
冬日昼短,一场大雪过后整座望都变得灰扑扑雾蒙蒙,再没有过好天气,难得没有起北方的下午,海毓披着大氅坐在长廊中看书,赵楹面无表情走过来的时候他正好看得打瞌睡,眯着眼倚在美人靠上。
听到脚步声,海毓睁开眼睛,虚虚握在手中的书卷啪的一声掉落在赵楹脚边,赵楹弯腰捡起,放在海毓手边。
“你来了。”
赵楹没有吭声,自顾自坐在海毓身边,海毓默默打量了一眼他的脸色,有些心虚。
“今日天气可真不错哈。”
海毓这话说的干,赵楹不理他,周遭冷得海毓一颗心都冻住了,他在心里暗叹不好,在赵楹发作前先道歉,“是我不对,瞒着你,别生气了。”
赵楹还是不说话。
海毓捏着赵楹的衣袖,轻声细语:“张大夫也是不确定,再加之中了什么毒都不清楚,同你说了也没用……”
“没用?”赵楹气得音量都高了。
躲在院子外头的卜春和卜秋听着自家主子难得动气,面面相觑,卜春小声道:“海公子可真厉害,我瞧着放眼望去,只有他能够把主子气成这样了。”
卜秋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厉害,是主子对海公子上了心。”
“你又不是大夫,自然……”海毓越说越小声,他伸手勾着赵楹的手指,“真对不住了,云楼,我保证,下次……”
“下次你还是会瞒着我。”赵楹叹了口气。
他就是因为太了解海毓,所以才如此无奈,如此生气。
说话的功夫,赖宁匆匆走了进来,朝躺在树干上的卜春招手,“主子呢?”
“在园子里陪海公子说话呢。”卜春好奇地看着赖宁,“赖爷爷,您找主子什么事?我替您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