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苏州沧浪园时,她在灶房外偷偷看里面的时候,秦可卿根本不着恼,也成了薛宝钗挥之不去的梦魇。
自那以后,薛宝钗总是时不时得做噩梦。
薛宝钗凝了凝神,便欲要去问问香菱,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可脚才偏移了几步,薛宝钗又驻足站住了。
让她出口去问实在太过难为情了,左思右想薛宝钗便就又打了退堂鼓,还感觉脸上愈燥热,不禁轻咳起来。
听得声音的莺儿,快步跑了出来。
见是薛宝钗在门口咳声不止,脸色晕红,急忙将她扶到房里歇下,斟茶备药,翻箱倒柜的同时,还不禁诧异说道:“姑娘又犯了热症?”
“自从在沧州被侯爷开解过,姑娘再没像今日这般犯热症了,怎得突然就闹得厉害了?不然,我去外面寻个郎中来瞧瞧吧?”
取出了捏好的冷香丸,和水服下,薛宝钗的脸色渐渐有了好转。
“不必了,吃下这药便好了。之前也没少找郎中看过,你又不是不知,也都没看出什么毛病来。”
莺儿在一旁绣蹾坐下,轻捶着薛宝钗的腿道:“我还记得,侯爷说姑娘是心有欲火,所以才热症不消退。”
“只要不执迷于此事,放下心中执念,便能有好转了。”
手指点了点唇瓣中间,莺儿摇晃着脑袋怀疑道:“难道又有什么事触动姑娘的执念了?”
“姑娘去正堂上都说了什么?”
薛宝钗品着莺儿的话,也由此思忖了片刻。
可不想还好,深想过后,薛宝钗骤然现,她从最初的钱权傍身,渐渐转为了和房中人争宠的执念更甚。
尤其是在上元节之后,一早看了香菱,秦可卿,还被秦可卿气了一回,心里反而有些嫉妒她们了,都不禁暗暗扪心自问起那个膝下承欢的人,何时能是自己。
这让薛宝钗感觉一阵后怕,身子都不禁为之颤抖。
“啊?姑娘怎了,难道又冷了?”
莺儿正要去找个毯子与薛宝钗披上,却被薛宝钗唤住道:“不必不必,没什么事,先扶我歇下吧,歇了一晚应当也就好了。”
薛宝钗扶着额头,用手帕擦过了细汗,坐临床边又才清醒些,“不行,还不能歇下,正事要紧。莺儿,你去研墨吧,我有信要传丰字号。”莺儿狐疑的打量着薛宝钗,脸上一块红一块白,吩咐人做事还一会这样,一会又要那样,实在不像她素日所为。
莺儿也是久伴在薛宝钗身边的丫鬟了,当然也得几分识人之慧,当下心里不禁暗暗腹诽道:“姑娘到底怎么了,为何今日如此慌乱?难道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往后该更精细点看顾姑娘了……”
……
“紫鹃,你在看什么?”
林黛玉狐疑的从紫鹃背后绕出来,就见紫鹃动作迅的把一本书合在了背后,遮掩起来。
左右看看,并无旁人,晴雯和雪雁都不在房里,紫鹃讪讪一笑道:“没看什么,就是读读书。”
林黛玉眨了眨眼,紫鹃脸上紧张的样子,哪里瞒得过她。
一双罥烟眉微蹙,林黛玉不悦道:“难道,你又有事要瞒着我?什么书,还得遮掩起来?”
“这……它……”
不小心被捉了个现行,紫鹃真不知如何辩解,几度犹豫之后,还是心一横紧闭双眼将手里在摊位上挑的春宫图交了出来,羞羞怯怯的道:“就是这个,姑娘若是看了长针眼,可别怨我的不是。”
林黛玉眉头依然没松,伸手接了过来,抖开道:“埋怨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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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一次看本杂书,闹了个大笑话,肚子痛错以为是怀孕,林黛玉便就养成了个好习惯,看书时要先看扉页。
先看看到底讲的是什么,再去浏览其中的内容。
当注意到封面写了篆体的四个大字,“春宫活色”时,林黛玉当即便将它丢了。
“紫鹃姐姐,你这,你这……怎么也不看点正经的东西,躲在这里看这个?”
林黛玉满脸涨红,一时还真不知怎么说教。
紫鹃俯身将春宫图抱起,丧气的垂着头,也十分难为情,“我……这,姑娘你不知道我的难处。”
林黛玉诧异的瞪大眼睛,“你,你还有难处?你在房里都看起这个了,难道还是我的不是?”
紫鹃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