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甜望着面前漆黑浓稠的汤药,不断飘来的苦味提醒着她,这碗药的味道有多么难以忍受。她指尖微微发颤,慷慨赴死般深吸一口气,低头迅速喝了一口。难以言喻的苦涩在舌尖炸开,那张平静的脸瞬间皱成一团。呕。下意识的反胃让虞甜弓起身子,然而下一秒,头顶落下阴恻恻的威胁:“吐一个试试?”虞甜:“……”她捂住嘴,表情痛苦地咽下。还是很苦。舌头都麻了。这样的折磨对怕苦的虞甜来说,堪比受刑。她木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盯着那人:“陛下,没毒呢。”狗皇帝,没想到您这么怕死呢。傅凛知看着她明显憔悴了一圈的脸,那股气终于顺了些,唇角微妙一勾:“有劳皇后了。”虞甜在心里第十八次问候了一下他祖宗。接下来的喂药竟意外的顺利,这位陛下难得没再作妖,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虚弱。喝完了药,傅凛知懒洋洋靠着引枕闭目小憩,这么一看,竟有些病美人的味道。虞甜挪了挪屁股,犹豫地看了眼手里的伤药,终是没忍住出声:“陛下。”傅凛知掀眸看过来,眼底藏了不悦。虞甜眨眨眼睛:“太医说,这药要涂在您的腿……”她话还没说完,傅凛知的神色骤然冷极,眸光也染上冰冷戾气。虞甜呼吸一紧,十分能屈能伸:“不涂便不涂吧!”反正腿废了的又不是她!额角青筋跳了跳,傅凛知冷冽的目光审视她良久,久到虞甜都在猜测她的死法了,他唇角用力一抿:“药留下,你……”“滚。”那叫一个翻脸无情。虞甜能忍吗?她当然是……马不停蹄地就滚了!生怕对方反悔的那种!——脚步声远去,室内重归于寂静。傅凛知死死盯着被褥,眼底有浓郁的黑雾堆积,神色变幻莫测。他的腿在战场上中了箭伤,箭上抹了剧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毒素扩散很快,甚至危及性命。他当机立断封住了穴道,以此减缓毒素蔓延到心肺。如今他人醒了,却感受不到这双腿的存在了。他成了一个残废……“砰——”窗边的花瓶无端碎裂一地,门口的宫人闻声脸色一变,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内殿,一道人影悄无声息伏在地上。傅凛知拢了拢眉心,再睁眼时眼神万分阴鸷:“去查,这里面都有谁的手笔。”想到什么,他唇角诡异地一勾,残忍而冰冷,“还有,朕的小皇后,也一并查一查罢。”天底下竟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真有意思。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会让那人付出代价的。……两次虎口脱险,虞甜不知道的是,宫里悄无声息转变了风向。*狗皇帝也挺惨的。虞甜心想。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成为了废人,他心里想必也不好受。如此,她就不和他计较了吧。她果然一如既往的心地善良呢!虞甜将一颗葡萄咬在嘴里,眯了眯眼睛。“娘娘,各宫主子来请安了。”拂月忧心忡忡进门,便瞧见她家娘娘白眼一翻,掐着喉咙面色狰狞。“啊,娘娘!”:()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