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擦着,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他又发起呆来。
刚才见到的那张侧脸,又一次浮现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惊鸿一瞥间,见到了仙子一般。
莲旦的脸颊莫名地浮起淡淡的红晕,他眼睫颤了颤,在心里说:“原来,他的容貌是这样的……。”
这样的出乎意料,这样的……好看。
出了那院子后,急匆匆走在路上时,一个念头就石头落进湖面一样,不容忽视地出现在他心里头。
“屋里那人,就是陈霜宁。”
过年
晚上睡前,陈霜宁只要不忙,都会过来看看隔壁的一大一小。
陈霜宁给小旦讲小人书时,莲旦坐在旁边,目光控制不住地,时不时往他脸上看。
陈霜宁察觉了,抬眼看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莲旦连忙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耳朵尖却莫名红了。
……
马上三十儿这两天,宅子里回来的人越来越多,这时候来的,大多数拖家带口的。
陈霜宁看出莲旦的疑惑,解释道:“师兄弟们平日里都各自忙碌,难得过节聚在一起。”
这个年,莲旦过得轻省。
想去帮忙干活,都被人笑呵呵地给推了出去,每天吃吃喝喝。
孩子的新衣赏都不用他管,有专门的裁缝来做,还给莲旦也量了体,做了新衣裳。
不过,他也闲不下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家里回来人了,都要来看看他,坐下跟他说说话。
也都是很年轻的男子,有的成家了,就带着家眷过来,说让莲旦看看。
没成家的,就让雪冥和梁云陪着,一起过来看他。
刚开始莲旦又疑惑,又有见陌生人的紧张,但很快他就发现,他们为人大都善谈、洒脱,又有趣。
有的给他讲最近一个帮派帮主家的哥儿,比武招亲的事,跟说书似的,讲得绘声绘色的的,莲旦听的入了迷,对方起身说告辞时,才注意到天都快黑了,陈霜宁都已经回来洗了手换完衣裳,在等他吃饭了。
那人见了桌旁的人,挠挠头,鞠了一躬,赶紧走了。
有的给他讲江湖各大门派的小道奇闻,还有的说起了在某座山上的隐世高手的生平,过去闻名于江湖的桩桩件件事,一件比一件离奇、惊险,又好玩。
还有的,明显不善言辞,来了坐了一会儿,客套话说完了,实在没话可说了,却不提走,说:“我给你练几招吧。”
说着,人就出屋门去了院子,一通高来高去。
莲旦小跑着跟了出来,眼睁睁地看到他把院子里的果树,劈得掉了满地的果子,连阻止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