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能听到的吞咽动静:“师尊,酒醉误事。”
心绪在不停翻动,接而滚动。
水的温度在上升,面上看起来平静如常,随着时间的增长,总会呈现出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心是烫的,空气是凉的。
长久的冷寂,没有冷眼也没有软语,空气在滞留,同样也在他的喉管滞留。
热水掺杂进冷水,沸腾态被强行压回去。
我是不是做过了?
正在他思索之际。
下一刻,拔凉的手背再度贴近,指根的骨头不可避免地和谢卿辞的额头接触。光滑的触感在大面积摩梭,和发肤间的炽热两相交缠。
华清疏再度俯身,挑上他的面皮细细端详,食指上的茧顺着下颚游走。
大拇指连同食指侧处一同捻了又捻,专注又认真。
她会看病,疑难杂症略通一些。
二人再度贴得很近,不同于宵禁那次。
谢卿辞看得其实并不仔细,更多感受到的是那种冲击感。
像是神游天际,慈悲心起下山庇护众生,可她的慈悲太过平等。
鸟兽虫鱼,男女老少。
平分而来的情真意切也会被稀释到极为公平的程度。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次不同。
长久。
长长久久的凝视。
朦胧光线下,人的视线会被更为明晰的事物吸引走。
他的呼吸不自主放轻。
下雨天在檐下摆上数座鼓,听雨声敲打鼓面。
情曲相和,又觉得自己没有达到两心相知的程度。
是一种极易恼羞成怒的境况。
心不静,也不认为自己有异,就会嫌鼓声烦闷,可又舍不得让它闭嘴。
思来想去,那便不如撤去几座。
如何。
发现效果奇佳。
颇有种掩耳盗铃之美感。
谢卿辞闭上双眼,于一片黑暗中感知华清疏触动的手指。
还会掐起皮肉打磨。
庸医得出结论——
没有病。
酒气过重。
睡一觉就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