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的棋手,往往落子都意境深远,不会在意眼前的一子得失,他们都在为了大虞朝的未来,为了自己的目标,默默地布局着。
然而,就在大虞朝内部权力结构逐渐稳固,天宫计划稳步推进之时,西南对禾山道的战事来到了尾声。
在朝廷官军和土司的联手下,大军已经迫近到禾山道的总坛。
这里是十万大山的深处,山峦起伏,森林茂密,地势极为复杂。
粮道的运转极为困难,山路崎岖狭窄,运输物资的队伍常常遭遇山体滑坡、野兽袭击等各种困难,粮食和物资的供应时常中断。
而禾山道总坛布置周密,防御森严,四周布满了各种机关陷阱,还有强大的法阵守护,以及众多的毒蛇虫蚁神出鬼没,根本难以攻克。
哪怕林天王这等武道宗师出手,也数次无功而返。
若是不能击破禾山道总坛,以禾山道的深厚根基,很快就能在南疆之地恢复元气,再次挑动苗民等土人与朝廷顽抗到底。
说实话,经略西南乃是历朝历代最头疼的问题。
一来极为耗损中土王朝的财政,战争所需的粮草、兵器、军费等,如同一个无底洞,不断地吞噬着国家的财富。
二来收益极低,西南地区地形复杂,土地贫瘠,即使打下来,也很难有高产出,难以弥补战争的消耗。
但西南不稳,便会波及巴蜀,巴蜀动荡,势必会牵连诸多省份,引连锁反应,危及整个大虞朝的统治。
总而言之,再苦再难,西南的战事都要趁此良机,毕其功于一役。
徐青深知战事紧要,向老皇帝陈清利害之后,亲身到了前线。
“禾山道总坛法阵重重,而且有许多异兽和毒蛇、毒虫。这些异兽力大无穷,凶猛异常,毒蛇、毒虫更是防不胜防。其实法阵都不是最可怕的,关键是这些毒蛇毒虫,对于普通军士伤害太大。它们毒性剧烈,一旦被咬,轻者中毒昏迷,重者性命不保。如果不是随军道医的符水厉害,眼下咱们的大军,怕是已经倒下起码一成了。”
徐青的妻舅——周巡抚、周大人,此刻一脸沉重地述说起这一战的诸多难处。
一成可不是小数目,倒下一成,说明生病的军士民夫远不止一成。很多士兵因为害怕被毒蛇毒虫咬伤,精神高度紧张,士气低落。
所以徐青到来,大军的士气依旧没有多少提振。
这场仗打到后面,实在是太累太苦了!可以说,历来中原王朝,不乏有被西南战事拖垮的,在徐青看来,这一战绝不能重蹈覆辙。
如今军营里遍布硫磺以及诸多符纸,用来防御毒蛇毒虫。硫磺的刺鼻气味弥漫在空气中,熏得人眼睛痛。那些符纸上画满了神秘的符文,散着淡淡的光芒。
但禾山道是驱使毒蛇毒虫的大行家,他们秘制的毒虫毒蛇,仿佛有着灵性一般,依旧有不少能潜入军营。
虽然每次潜入的数量不多,破坏力有限,却足够让普通军士夜不能寐,胆战心惊。每到夜晚,士兵们都不敢熟睡,时刻警惕着毒蛇毒虫的袭击。
徐青了解这些具体问题之后,找来水西安氏的老家主。
安家主现在深知徐六的可怕,没敢推诿,急忙赶来拜见。
徐青神色严肃,目光紧紧盯着安家主:“安老,我知晓你见多识广,禾山道驱使毒蛇虫蚁的关键是什么,还请你如实说来。”
安家主抬头,看见徐青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一凛,随即不敢隐瞒:“那是一种人耳听不见的音律,他们通过特殊的乐器或者功法,出这种音律,从而控制毒蛇虫蚁。”
“可有破解之法?”徐青追问道。
安家主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南蛮之地向来纷争不断,禾山道能仗之立足千年的门道,我一个老家伙怎么可能知晓破解之法。状元公,你这确实是问错了人。”
徐青微微皱眉:“是否有其他线索?”
安家主沉吟一阵,小心翼翼道:“当年诸葛丞相平定南中时,也遇到类似的难题,据说是用琴音破解。”
徐青缓缓点头,心中暗自思索。那是诸葛氏未央六宝之一的未央琴,据说此琴音质独特,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如今未央剑在徐青手里,但未央琴据说是流落到了司马氏手中,后来在战乱中,不知去向。现在想找到诸葛氏的未央琴,无疑是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徐青想到了妻子冯芜。冯芜在琴道上,天赋异禀,从小就对音律有着极高的领悟力。或许她能有办法。
徐青先是以天魔功他化自在收集禾山道驱使毒虫的韵律,他运转体内的太初魔炁,将自身的感知延伸到极致,捕捉着那细微的音律波动。
然后再以天魔入梦的方式,在梦境里和冯芜探讨破解这种韵律的办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