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说拍一组让我光脚伸盆里拌意大利面条儿的,说给我四百块。”
我说:“片子他卖给谁?”
她说:“知不道。他说他有一著名网站,还卖光盘和穿过的内衣和袜子。”
我冷冷说:“那他肯定有赚。”
她说:“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我挣这钱比卖香蕉舒服多啦。”
我说:“好啊。去吧。”
她说:“你开车送我去一趟艺术家村好吗?”
我冷冷说:“自己坐公交车去。”
她趴我身上、把我手塞她两腿中间,摇晃着屁股撒娇说:“送人家去一趟嘛!坐你的小轿车舒服。”
我开悟了:其实身体就一工具,可帮你达到某种目的。
我抽出手,厌烦地说:“我忙着呢,没功夫。”
她说:“你说你卖首饰你不忙。”
我说:“那我也得跑啊。不跑我吃啥?”
她嘟着嘴说:“从这儿去艺术家村,道儿远着呢。”
我说:“那是你的事儿。没谁应该帮你解决。我没义务帮房客解决交通问题。”
她委屈地说:“可你昨天还说想要对我好。”
我说:“教你学着自己解决你的生活面临的难题,就是对你好。你瞅内扫大街的,我告诉她么?我不告诉。为啥?我不在乎她。”
她说:“这么说你在乎我?”
我穿上外衣、换上皮鞋,说:“我走先。咱各忙各的。你晚上要是不回来的话提前电我,我带个骚屄回来爽。”
她望着我,惊得双唇打开。
不等她答话,我出门、关上门、叫电梯。
进了电梯,直接按B2。电梯开始稳稳运行。
现在觉得温情主义害人不浅。
我凭什么要对她好?
我凭什么还要容忍她继续住我公寓而出去犯骚?
我上辈子该她么?!
不管她以后住哪儿,我决不再姑息她!
我的生活已经彻底乱套。
无论如何,今晚我要跟她摊牌,让她滚蛋。
我下好这决心。
B2到了。
电梯停住。门开。我走出电梯,SalvatoreFerragamo皮鞋敲击着安静的B2水泥地面,发出脆响。整个B2空无一人。
我边走边掏出车钥匙,气呼呼走向我那锃光瓦亮的a8L6。0quattro。把车停地下就是好。
外边刮多大风下多大雪,爱车永远一尘不染,开出去体面。
我奔我的车走过去。越走越近了。到车前,遥控解锁,拉开门上车,动作像海豚入水一样流畅自如。
坐定、落锁、系安全带、点火。
居然不着。再点。还不着。我这车从来都是一点就着啊。今儿怎么了这是?死活不着。
我继续尝试,那会儿还没上火起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