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安宁先前安安分分,找不到机会下手才有转而下毒的可能。
不得不说秦央猜中了大部分原因,汤管事虽然做不了太多事情,但是看住一个人让她不去危险的地方不难,所以只能下毒更让人防不胜防。
正在沉思的秦央不清楚罪魁祸首已经死了,越想越觉得这行宫不安全,召来禁卫统领统筹一番守卫,务必保证皇帝的安全。
看见陶宁对着药方看得专注,以为她是不愿意吃苦药,不由嘴角露出浅笑。
侍女上前取走药方,准备去药房拿药,陶宁这才挪开眼睛,对上了秦央看来的眼神。
秦央问:“还没开始吃,就嫌弃苦了?”
陶宁笑了笑,像是不太好意思。
恢复味觉那几天她是什么都想尝尝咸淡,但不代表还真乐意吃苦药了。
以前是喝药如喝水,没有了味觉吃什么都没滋味,那时候喝多少药也觉得无所谓。
虽然后来根本不需要喝药了,因为天材地宝砸下去也难听个响,她不乐意喝了,也不乐意心疼谁的心情。
陶宁凑过去问:“公主,这个我要吃多少天啊?”
仗着自己年轻力壮,破个口子都比别人恢复得快,当然是能不吃就不吃了。
秦央看穿了她的想法,笑着给她递了一小串葡萄:“当然是大夫说可以的时候就不吃了。”
陶宁瞬间觉得手里的葡萄也不甜了。
秦央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了通传声,说是陛下寝宫那边的人。
话到嘴边吞了回去,唇角的笑意也淡了不少,秦央淡声道:“传。”
一面容年轻的小太监快步进来,连一边站着吃葡萄的人是谁都没来得及顾得上,他着急道:“深夜请见还请长公主恕罪,是属实陛下催得急,奴婢也没办法了。”
秦央问:“陛下那边有什么旨意?”
小太监说:“回长公主,陛下用过晚膳喝药睡了,刚刚却忽然惊醒,说做噩梦了,闹着要见您。”
皇帝寝宫自然是要比长公主住的地方大上不少,距离倒是不太远,来不及传步撵,秦央准备走过去。
崔长史不知道去哪里了,陶宁提着灯笼为秦央引路。
秦央瞥见她手上纱布:“你的手不能用力,夜露寒凉,你今日。”
陶宁无所谓道:“公主放心,我左手也有劲,拎得动这灯笼。而且公主也累,公主都没歇息,那我也不歇息。”
说罢,她换成左手提着,另一只手虚虚扶着。
秦央笑了笑,只是笑意没多明显,领着人深夜出行,空气微潮。
以往在长公主身边引路的都是崔长史,现在崔长史不在,本应该由其他侍女顶上。
但是长公主同意了,侍女们也不敢说什么。
今天白日里见过那一手箭术后,也就理解为何公主那样看重此人,人人都能提灯笼,奉茶布菜,但不是人人都能百发百中,独身拦虎。
陶宁望着天色,不如白日那样疏朗晴空,不见星月,没有灯笼照亮伸手不见五指。
偶尔听见风吹树动,传来沙沙的响声。
陶宁感受了一下夜风,寒凉略闷,看这天气怕是山雨欲来。
皇帝寝宫处因主人的不安宁而灯火通明,有几个神情着急的太监在门口走动,不住往外张望。
听见里面时不时传来隐约的哭声,变得更加着急了。
远远见到人影,几个小太监双眼一亮,连忙快步上前行礼:“见过长公主,殿下您可终于来了,陛下自醒来之后一直说要见您。”
秦央显然对这一幕不感到陌生,她对身后的人说:“尔等在此守候。”
众人齐声道:“是。”
秦央随着太监的指引,迈入门后,陶宁看那背影隐在屏风之后,她站在原地,忽然问:“小东西,皇帝今年多少岁来着?”
520本还担心宿主不愿再理会自己了,闻言速速上线,称呼都不管了:【十二岁登基,今年十五了,怎么了?】
陶宁哦了一声,换一只脚站:“原来是十五岁,我还以为是一岁,做了噩梦必须有人陪,不然害怕得睡不着。”
寝宫内,幔帐闭合,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传来,躲在帐后的崇熙帝紧张地转了转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