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脑警觉不对,哪里都不对,有太多的不对了。
危机意识向她发送逃跑的信号,心脏剧烈跳动,耳膜鼓鼓作响,肾上腺素狂飙,在这种紧张万分她甚至回忆起了刚刚经过的地方有家奢侈品店专柜,如果被人强闯损坏商品,那么店家一定会报警。
虎哥没想到人说跑就跑,把他看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抓住她,别给她跑了!”
“艹!她又想跑!”
“她田径队的?那么能跑?”
“就不信抓不住一个女学生!”
可惜徐秋意没能跑过常年干打手的他们,还是被抓住了。
虎哥大踏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举手要打:“我让你跑……”
徐秋意下意识举手去挡,但巴掌没能落下。
背后灯光乍亮,巷口的车亮起了远光灯,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差点晃瞎了他们的眼。
徐秋意背对光源,没被晃到眼睛,睁开眼,果断一脚踢上虎哥人中。
“啊!!!”虎哥的脆弱部位被击中,当即踢得人肝胆欲裂,鸡飞蛋打,那痛喊声让在场的手下们都感同身受,存在的地方猛地一痛。
趁对方吃痛松手徐秋意扭身就跑。
这一脚她是使出全身力气,就奔着让人不再有活动能力去的,那力道不言而喻。
远光灯就像两个大太阳,逮着这条后巷使劲烤,徐秋意也被晃了一下眼睛,
她一手遮住眼睛,发了疯地往前跑,一边跑她一边喊,声音高得几乎破音:“报警!报警!皇冠后巷着火了,有人被烧伤!”
喊出声前她想过了,如果说抢劫,打人,这些对白露巷来说太司空见惯了,甚至不会被理会。
若是着火,这里是一片连着又一片的建筑,要是烧起来便是休戚相关,谁都难逃。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隐约看见有人从车上走下,逆光而来。
徐秋意觉得自己果然是眼睛出了问题,有点疯了,竟觉得那走下的人影像极了陶宁。
可陶宁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不论是谁,救救我……是谁都好……
强光照耀下眩晕感越来越强,心跳如雷,两腿僵直发抖,做机械的摆动。
不说刚刚短时间的爆发,只论那精神刺激就对一个不成年女生有多大的精神压力,就算这样徐秋意也没敢停下,只顾着往前跑。
然后她就被接住了,是以一手抓着小臂,另一手环在腰后的姿势半抱住,熟悉的淡香随着夜风涌上鼻尖。
“秋意?秋意是我。”
那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真的出现在这里,还用关切着急的语气问:“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徐秋意停止了挣扎,呼吸急喘,用迷离目光打量陶宁的脸,嘴里还不停念着:“报警……报警……他们打人,吐血……”
陶宁忙上下检查徐秋意,除了手臂上的捏出的痕迹,没有开放性伤口:“他们打你了?哪里痛?”
徐秋意浑身力竭,身子抖的不像话,仍在努力保持口齿清晰:“我爸……不是……不是我……”
皇冠后巷的人已经追了出来,三个打头冲,还剩俩扶着虎哥出来,嘴里骂着不清不楚的脏话,虎哥说一定要小丫头好看。
走得近了,才看见对面只有三个人,还是两女生一个大人,还西装革履文文弱弱的,看着就不会动手打架。
顿时气焰暴涨,大手一挥:“tmd敢从我们皇冠手上抢人?动手!”
刘叔开门下车,顺手解开了领结,风纪扣,一副方便等会动手的样子。
陶宁把人抱紧,侧头喊:“廖诗诗!”
就当这群人以为这大叔就叫廖诗诗,没来得及骂一句取得什么破名字的时候,后巷围墙后传来答应声。
“大小姐,我在。”
下一秒,围墙上就多了一双手,十指从露指手套里穿出,粗硬的骨节表明这双手的主人不简单,众人抬头看去,编着蝎子辫的女人从墙后探出了半边身子,短暂地扫了一眼抬头的几人。
她不是单纯看了他们几眼,仰头的几个马仔觉得她眼睛里装了什么测量机,几秒内分析好对战方法。
她说“六个,我四你二,算了,你保护大小姐就好,他们都太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