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宁只好不动了,站在原地被她拉着手,歪头问:“好吧,你不紧张,我不走。”
其实余霜降把人叫住之后,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像她现在只会一个动作,只会说这一句话似的。
余霜降咬了咬下唇,声音紧绷道:“我,我有话想跟你说,都是我的肺腑直言,绝不作假。”
陶宁坐在床边,目光包容:“好,我就坐在这听着。”
“虽然我觉得你早就已经看出来了,但是我还是想亲口跟你说,我喜欢你。”第一句话说出口后,余霜降甚至不敢看向对方。
双眼垂下,紧盯放在床上的手,生怕下一秒坐在身边的人会直接起身离开。
平时在台前对着千万人也能舌灿莲花的演员,敢于在片场中对着对手演员剖析心理活动的演员,现在却因为说几句真心话而感到紧张。
这时候,余霜降已经有些懊恼了,暗暗埋怨自己的时机不对。
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机表明心意?
之前还表现得那么害怕,万一被误会了只是馋她的妖力能稳住灵魂怎么办?
内心活动丰富的弊端在这一刻露出来了,余霜降满脑子都是各种聚散离合,恨海情天的酸涩剧本,还联想到陶宁因为以为自己被欺骗,托着九条尾巴离开人世的画面。
这也太悲惨了。
余霜降几乎是跳跃式地说:“但我不是馋你的脸,还是妖力什么的,我就是因为在这一段时间相处中确定了自己心意,虽然这些日子不是因为你的妖力我不会安然无恙,不是我到底在说什么……”
怎么越找补越像是馋她的妖力。
眼见人紧张得要冒烟,陶宁将人拉入怀中,双手环抱,轻柔而不失力道,莫名给人带来莫大的安全感。
那紧绷的声音瞬间停歇了,余霜降捂着通红的脸,靠在她怀中。
紧张的心跳瞬间平缓了不少。
多少岁了余霜降,你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到底在紧张什么?
“你别担心,我知道,我明白的。”陶宁说,“你所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怀中的人闻言一怔,随后张开双手,揽住陶宁的后颈埋进她怀中。
陶宁蹭了蹭她露出的侧脸,在上面落下一吻,很是亲昵。
眼见天边泛起鱼肚白,即将天亮,快到了齐小佳喊余霜降起床赶飞机的时间。
要是陶宁继续停留下去,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陶宁提出了告别:“我先回去等你,一路注意安全。”
余霜降情绪平复不少,情窦初开的人听见眷恋对象要离开,下意识心生不舍:“你打算怎么回去?”
陶宁看一眼阳台,圆月即将落幕,太阳将要升起,她转头回答:“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这么一说,余霜降终于想起了持续了一晚上的疑惑:“你昨晚上直接那样来,会不会被人发现?”
陶宁摇头:“不会,化为原型的时候,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存在,只有我愿意才能被看见。”
很显然,余霜降就是允许范围内,闯进她房间里许久都没有被发现。
修长人影绕过床尾,打开落地窗往外走,昨晚上临时起意想来见一见她,现在到了离开的时候。
从迈出的脚尖开始,在余霜降眼中陶宁浑身蒙上熟悉的朦胧白光,阳台上多了一只矫健修长的九尾狐。
通体皮毛雪白,如丝绸般覆盖在身体上,狭长双眼眸光流转,回头看了一眼余霜降,跃上了阳台栏杆。
看着轻灵飘逸,余霜降心悬不已,不是怕栏杆撑不住重量摔下去,就是怕狐狸没站稳直接摔下去。
然而这两个可能性都没有发生,陶宁不是直接站在阳台栏杆上,将全身重量压在这细长的铁艺栏杆上。
作为一只九尾狐,御气而行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先走一步,家里等你。”那空灵的声音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向下跃去。
余霜降忙追了上去,往下看去:“就这样直接跳下去?”
只见那雪白优美的身影直接落在另一栋高楼顶上,回头看了一眼,后转头几次跳跃,消失在朦胧晨色中。
在阳台上的余霜降双手扶着栏杆,目送她远去,语气羡慕:“瞬间千里,真方便啊。”
乘坐飞机飞回c市得好几个小时,陶宁一会就能到家了,对于一个经常飞机前往各个城市完成拍摄工作的演员来说怎么会不感到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