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说起太皇太后,刘彻顿时担心起来。
陈阿娇出了事,以馆陶大长公主的性子,肯定会告到她面前,现在容姜应该已经告诉太皇太后了。
……
深夜,长乐宫中,太皇太后靠坐在床榻旁,疲惫地听着容姜汇报,昏黄的烛光照射下,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刻,眉间的沟壑也越来越深。
等容姜说完,苍迈虚弱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阿娇的毒能不能解?”
容姜跪坐在一旁,抿了抿唇,即使太皇太后眼睛早已看不见,她此时也不敢与之对视,“奴婢问过太医,皇后的毒好解也不好解,主要是此次推测对胞宫伤害大,以后皇后孕育子嗣恐怕更难。”
她话音落下,殿内静的出奇。
“阿娇她也是被我与阿嫖宠坏了。”良久,太皇太后终于出声。
容姜:“皇后说丹药是淮南王之女刘陵献上的,我看陛下的主意,暂时不打算对淮南王出手,但是估计大长公主不会善罢甘休。”
即使此次真的查出是刘陵真的对陈阿娇怀有恶意,暂时也不能真的将她杀了,毕竟还要顾及淮南王。
“皇帝懂事了。”太皇太后长叹一声,“也是我的错,之前听说阿娇与刘陵走得近,就应该提防些。”
容姜劝解道:“不是太皇太后的错,谁也没想到皇后会遭遇这事……”
“罢了。”太皇太后扬手止住她的话,吩咐道:“你明日去刘陵府上,将她带到宫中,我担心阿嫖冲动行事。”
容姜恭敬道:“诺!”
……
次日,刘瑶一觉睡到天亮,吸了一口天地酝酿了一夜的凉气,神清气爽。
早膳结束后,天空落下了密密麻麻的雪粒子,不过多时,地上已经白了一层,好似白糖一般。
说起白糖,现在好像没有白糖,宫中多用蜂蜜。
刘瑶默默记下来,糖可是和盐一样重要,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将它折腾出来。
“子燕,我之前写的缣帛在哪里?”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她打算写下来,可是没找到自己平时写画的缣帛。
守着她的宫女轻声提醒道:“长公主,子燕姐姐去掖庭领罚了。”
“……”刘瑶反应过来,昨夜她带着子燕硬闯椒房殿,子燕被皇太后罚了。
孟乐听到动静,进来看到刘瑶委屈地瘪着嘴。
她看了看一旁的宫女,对方说了一个“子燕”的口型。
“长公主莫担心,夫人已经提前吩咐过了,子燕不会受太多苦。”她蹲身安慰道。
刘瑶指着外面,小嗓子低颤,“外面下雪了。”
掖庭那里都是一些干苦力的,这么冷的天,子燕肯定会冻坏的。
她仰头商议道:“我能去看子燕吗?”
“不行。”孟乐当即回绝,对于这事,即使不请示卫子夫,她也知道结果。
掖庭那种地方岂能是长公主这种金贵之身能去的,再说她也担心吓到长公主。
眼看着刘瑶眼圈红了,水花在眼眶晃动,孟乐连忙哄道:“子燕只罚了三天,长公主忍一段时间,她会平安回来。不过……你可不能私自往掖庭跑,否则子燕不止被罚三天,可能会更久,甚至永远都回不来。”
刘瑶无语地看着她。
怎么还能一边哄,一边吓唬。
孟乐也没办法,毕竟她家长公主看着小,平时主意大着呢,宫中看似戒备森严,也有不少疏忽地方,长公主小小一团,真往哪里一躲,也不好找,所以要提前警告。
到了晌午时分,刘瑶偷听休息的内侍说八卦,得知堂邑侯之子陈须昨夜带人打上刘陵府门,将刘陵抓到了公主府上,半夜审问刘陵时,不小心被对方劫持,不仅让刘陵逃出长安城,而且陈须还被对方刺了一刀。
刘瑶:……
这叫什么……赔了女儿又折了儿子?
馆陶大长公主现在情绪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