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同一时间,秋莲惨叫一声,绸带掉下,肩头血流如注,原来她又中了一剑,只能左右闪躲,却也拦不住领头的幪脸人了。
领头的幪脸人喘了一口气,看见云飞先后击倒两个伙伴,厉啸一声,双剑连环刺出,阻挡他再施杀手。
云飞根本无心追击,只是幪脸人来势汹汹,唯有出手挡架,却听得街外传来人声,知道秋心已经召来援兵,再看周方在几个幪脸人夹击下,虽然也受了伤,该能支撑下去,这些幪脸人要不立即退走,恐怕难逃被歼的命运。
“快走!”云飞一个转身,疾如流星地闪到幪脸人身后,挥掌往背心拍去,口里低声说道。
幪脸人中了一掌,可没有受伤,只是往前仆去,呆了一呆,忽然听到鸡鸣的声音,原来还有人在外边望风,知道不妙,立即下令撒退。
云飞望着幪脸人率众撒退,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然而此时那有空多想,察看众人情况,只见周方脱力坐在地上,自始至终静静坐在一旁的阴阳叟,正在照顾受了重伤的秋莲,赶去帮忙,发现她流了不少血,幸好没有性命之忧。
过了不久,秋心领军赶到,救人的救人,索敌的索敌,送走周方和秋莲后,已经是深夜了。
“小兄弟,别回去了,在这里睡一晚吧。”阴阳叟说:“周方留下军士保护,这里会安全一点的。”
“外边已经戒严,铁血军又四出搜捕,锄奸盟该不会来的。”云飞道:“他们也真鲁莽,只有几个人,便要行刺周方。”
“本该行的,谁想得到周方学得这样诡异的刀法,秋心秋莲这两个妖女又这样利害,要不然,早该得手了,实在可惜。”阴阳叟叹气道。
“倘若杀了周方后,他们还不罢休,岂不是……”云飞奇怪道,因为杀了周方,便该轮到他们了。
“老夫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待他们杀掉周方后,老夫再解释也不迟。”
阴阳叟道。
“老哥哥不要冲动呀!”至此云飞才明白阴阳叟是如何痛恨周方,忍不住劝谏道。
“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阴阳叟笑道。
云飞急于回家,是担心铁血军搜捕刺客,惊扰了玉娘,那里知道回到家里时,却发现她已经睡了,也不以为意,靠在床上沉思,想的是那个身裁臃肿的幪面汉,他好像认得自己和阴阳叟,才下令袭杀。
与他交手时,云飞曾经一掌拍在他的背心,发现衣服里暗藏甲胄,看来身裁该不是如此臃肿,最奇怪是鼻端嗅到阵阵若有若无的幽香,那种香气既非熟悉,也不是完全陌生,然而想破了头,也记不起甚么时候嗅过这样的气味。
也许是晚上想得太多,日上三竿时,云飞才起床,很少出门的玉娘,不知为甚么,大清早便离开了家门。
云飞如常往隔壁练功习艺,岂料午后森罗王带同周方前来慰问,想是森罗王自恃武功,不惧行刺,也没有加强戒备。
慰问之后,森罗王竟然开门见山,查询云飞的身世来历。
云飞早有准备,伪称是孤儿,与师父隐居江平城后的深山,修习阴阳之道,师父去世后,奉遗命追随阴阳叟深造。
这个身世无懈可击,纵然森罗王遣人追查,也没有漏洞,还有阴阳叟在旁证实附和,森罗王自然深信不疑了。
“小兄弟,你道要多少时间才能找到种子秘方?”森罗王问道。
“这个吗……?”云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谓种子秘方,只是阴阳叟的戏言,岂料森罗王如此重视。
“真是天晓得了!”阴阳叟狡猾地说:“种子秘方的理论已经差不多了,只要再给我们一些时间便行,却要许多女孩子作试验,可不容易实行。”
“要女孩子还不容易吗?”森罗王释然道:“你们要多少,开口便行了!”
“除了数量,也要不同的人种,还要师叔和在下走遍天下,亲自挑选,实在不容易的。”云飞赶忙解释道,他怎能为了这个无中生有的故事,使虎跃城的女孩子受到伤害。
“唔……也不是没有法子的。”森罗王沉吟道:“只要你们加入本门,去到那里也有女孩子供应的。”
“老朽行将就木,怎能四出奔走,要萧飞才行。”阴阳叟摇头道。
“萧飞,倘若你加入本门,除了女人,还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意下如何?”森罗王正色道。
“多谢千岁提携!”云飞差点要笑出来道。
“你有心爱的女人吗?”森罗王问道。
“在下还是独身,那有女人?”云飞答道。
“隔壁的小媳妇呢?”周方笑问道。
“甚么小媳妇?”森罗王讶然道。
“是这样的,在下寄寓隔壁,旅途寂寞,逢场作兴,那小媳妇如何算是我的女人。”云飞解释道,知道加盟地狱门,要献出自己的女人,供人淫辱,以示忠心听命,怎会承认和玉娘的关系。
“这也行的。”森罗王道:“周方献出阴枣的秘方,以示忠诚,现在可以先收你作门人,待你找到种子秘方,或是立功后,我才正式收你为徒,也让你成为本殿的牛头。”
云飞不答应才怪,而且不答应也不行,无奈森罗王要他们迁往周方的阴阳馆,方便保护,也无法拒绝了。
由于阴阳叟要收拾一些用作研究的书藉,森罗王与周方遂先行回去,留下几个军士护送两人迁居。
森罗王等去后,阴阳叟和云飞闭门密斟了好一会,才开始收拾,云飞也趁机回家,原想与玉娘道别,岂料她还是无纵无影,只好怅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