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祁砚川又是那副淡漠的语气。
祁无承出声笑了笑,闭上眼睛点点头:“回国吧,听说你在这陪了我一个多月,你公司也该管管了。”
“嗯,下午的飞机。”祁砚川道。
魏然扑在祁无承床边哭了出来,她一直强忍着情绪,此刻终于忍不了,她抽泣的模样让祁无承有些心软,他伸出手拍拍她的脑袋。
祁之珩看着祁砚川小心翼翼开口道:“哥,我会好好照顾爸的,你放心去工作。”
“嗯。”
机场熙熙攘攘,祁砚川步调从容地走着,韩止表情宁肃地跟在身后汇报着近期的工作情况。
“帮我准备一束鲜花。”祁砚川突然开口道。
韩止轻咳一声,内心做了激烈的挣扎,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其实上次的杀青礼物,黎笙并没有收下。”
“嗯,猜到了。”祁砚川面色微顿,情绪并没太大的起伏。
说话间来到出口,一阵风猛然刮过,他抬脚迈入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韩止紧随其后地坐在副驾驶。
车内静谧不已,祁砚川没有说话,只是揉着眉心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狂风大作,因为气候温差导致他鼻翼间有些不适。
“去黎笙那。”
韩止顺着后视镜往后瞄了好几眼,看到祁砚川眼眶红红的,而且说话有厚重的鼻音,难不成因为黎笙没收礼物哭了吧?
这不可能吧?男子汉大丈夫啊?
想了一圈,韩止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酝酿了良久,轻声开口道:“祁总,其实黎笙也不是心里没你。”
“什么?”祁砚川倏地望向他。
韩止笑笑:“上次你喝醉,黎笙大晚上过来还照顾了你一整夜,如果她真的对你没什么”
“她什么时候照顾我一整夜?”话还没说完,祁砚川猛然打断他的话,声音发紧。
韩止被祁砚川冷沉的眸子吓到,他将车停在路边,小心翼翼地开口:“上次你在乐山喝醉那晚我给黎笙打了电话,是她照顾的你。”
这些话如同惊雷炸响,击碎了祁砚川的理智和平静,他的浑身血液就此凝固,眼神也变得晦涩阴郁。
原来那天晚上的一切都不是梦。
是黎笙。
他闭了闭眼,指尖陷入掌心,脸上愠色一片:“去找黎笙。”
意识到闯祸了的韩止立刻点头,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黎笙的小区。
刚到门口,祁砚川恰好看到他朝思暮想的身影正从一辆黑色卡宴上下来,紧随而来的是一个温润儒雅的男人——莫怀青。
见两人谈笑风生,祁砚川下颌线条紧缩,他眼尾泛着红意,充满了不满和嫉妒,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所有的理智。
直到黎笙朝他挥了挥手,两人就此告别,祁砚川才从车上下来大步追去。
黎笙边走边拿出手机点外卖,她今天拍了一天的广告,手臂实在是疼得不行。
刚到楼下,他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正要转头望去,一股熟悉的清冽气息传入鼻息,接着她的手臂被一股力气攥住——
再抬眼,祁砚川高大颀长影子将她牢牢拢住。
四目相对,黎笙很快便移开自己的视线,从他怀里挣扎着出来,语气平淡:“你怎么来了?”
祁砚川上前双手捧着她的脸,强制性地让她看着自己,面色沉沉道:“你原谅我了。”
“没有。”黎笙脊背僵了一瞬,很快又因为心虚而别开脸。
祁砚川喉咙酸涩,他坚定道:“你有。”
“祁砚川,你少找茬。”黎笙抬起眼看着他,昏暗光影浮动,她可以看到他冷硬流畅的轮廓以及挺直好看的鼻梁。
祁砚川死死地盯着她道:“那晚在乐山,你说你原谅了我,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你做梦了。”黎笙敛了敛眸,不去看他:“梦里什么都有,回家睡觉去吧。”
祁砚川抓着黎笙的手臂不让她走,目光锁定着她,声音低沉又沙哑:“黎笙,那晚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