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我死?”祁砚川沉冷的声音徐徐吐出,脸上带着一股难以控制的狠戾气,他掌心微微用力,迫使她直视自己。
黎笙被迫仰起脸盯着他的眼睛,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她的眼尾泛起一片绯红,但她依旧冷然:“是。”
“那六年”
“如果不是因为你。”祁砚川口中的话还没说话,黎笙接过话倔强地和他对视着:“我们根本不可能会有那六年!”
这句话犹如过敏原一般对祁砚川起了强烈的反应,他抬起头,眼眶几乎是一刹那间变得透红无比,在他冷白肌肤的衬托下更加明显。
他沉寂地盯着她,忽而笑了起来,笑声令人发怵。
下一刻,浑身冷厉的男人忽而双手捧着她的脑袋,他低垂着眸子很快又抬起来盯着她,他声音略带颤抖:“黎笙,我只问你一句。”
黎笙脊背一僵。
“这六年来你对我有没有过一点的喜欢。”祁砚川拢在光线下,面色苍白,眼圈通红,浑身充斥着一股和他本身气质不符的脆弱感。
黎笙深深呼出一口气,眼眸微暗地瞧着他,语气揶揄:“祁总什么时候也信这些情情爱爱了?”
“回答我!”
“喜欢,怎么不喜欢?”黎笙敛起神色偏过头去,淡声道:“相处这么多年,就算是小猫小狗也有感情的是吧。”
轻描淡写的态度最是直击人心,对待祁砚川这种人如果不一次绝了所有可能,那么以后还会有更多这种对峙的时刻。
话音刚落,凝滞的氛围寒冷至极,宽阔的卧室内就连呼吸就像是被撕扯着,难以喘息,令人焦灼难耐。
“黎笙你好得很。”祁砚川勾唇自嘲一笑,眼中最后一丝光也彻底消散,彻底犹如一片崩塌的废墟,支离破碎,黑气沉沉。
黎笙闭上眼睛,他的尊严被她这样在地上狠狠摩擦,没有留一点情面,他应该很想杀了她。
但下一刻,祁砚川松开她,抬起倨傲下颌盯着她,危险至极的眸子眯了眯:“不过,你真该庆幸你跟了我六年。”
不等她说话,祁砚川就攥着她的手将她甩到了床上,紧急着,冷冽的气息倾吐下来,几乎带着不容拒绝的怒气和力量将她死死压住。
黎笙卷曲的长发如海藻般四散开来,衬衫衣摆因为动作被卷起,露出了黑色的底裤,祁砚川眼眸眯了眯。
他的手掌紧扣住她的腰腹,温热的触觉传来黎笙忍不住浑身僵硬,沉重的空气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使劲挣扎:“放开我。”
而祁砚川就在此刻趁虚而入,暴风雨式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带着近乎失狂的占有欲和侵略性,不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黎笙几乎要喘不上气,她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索太多,只能下意识地反抗着,可他的理智却不剩分毫,手上捏揉的动作发了狠。
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他在惩罚和报复。
充满暧昧的空间内,两人身体急速升温,欲望在体内叫嚣,祁砚川终于给予她喘息的机会,两人抵额相喘,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黎笙低低喘息着,瞥见他那双眸子依旧红的可怕,猝不及防地四目对视,祁砚川再次凶烈地吻了上去,她的衬衫纽扣也被猛的撕开。
祁砚川一边吻着她,一边睁着眼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不知为何,她这副模样总是控制不住地让他着迷,他修长的手游走在她的脖颈和后背,肩带也被他拨弄开来。
黎笙握住他的手腕,挣扎着躲避他炙热的吻,她将头偏向一边问:“分手炮吗?”
“你说是就是。”祁砚川低着眼望着她,语气没什么温度。
须臾,黎笙抿了抿唇,调整好姿势抬起手将身上的衬衫褪去,她顺势起身反将祁砚川压在身下,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去解他睡衣的纽扣。
祁砚川握住她作乱的手,刚刚浓烈的情欲氛围此刻变得沉默又阴冷。
黎笙见他眯着眸子危险至极,于是抽离那只手改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俯下身子红唇欲吻上去,但男人突然在此时偏开头——
“滚。”
黎笙的吻落在他的头发上,清冽的香味传来,她闭上眼睛几不可查地换了一口气,顿了几秒后才利落地从他身上离开。
等到祁砚川冷沉着脸坐起身时,黎笙已经穿好衣服站在卧室门前,正弯着腰眯着眼睛打量着如何开门。
祁砚川被气笑了,神色冷峻地打了一通电话,门很快就被推开,黎笙见状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
女孩背影干脆,他喉结浅浅滑动,眼底染着几抹自嘲。
他骨子里的骄傲就在今天被她一点点地浇熄,不留任何余地地让他的心口传来一阵阵的钝痛感和无力感。
他拿起电话,再次拨通了一个号码:“送她回去。”
黎笙刚走下楼,便被老余拦住了去路,老余微微弯腰,立刻温声解释道:“黎小姐,我送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