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瘪瘪嘴,心想许满这脾气,阴晴不定,满是地雷,骆亦迟怎么受得了的。
“好好好,没捡到就算了,我就帮他问问而已,你这么凶干嘛呢……”
说完,还真不问了。
立冬过后,气温直线下降。
连城今年的冬天比以往冷,许满担心许晋文在康复医院没有御寒衣物穿,趁星期天回了趟流云湾,拿了厚衣服给他送去。
提前跟许晋文通过电话,许满提着大包小包来到康复医院,隔老远就看见许晋文病房门口探头探脑的站了一堆人,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许晋文出什么事了吧?忐忑的挤进病房,谁知连他病床边也围着不少人,顿时吓坏了。
什么情况?
许晋文真出事了?
害怕的情绪袭上心头,许满急慌忙挤到病床边一探究竟。
结果发现许晋文不仅人没事,还挺精神,正跟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说话呢。
看见那中年男人是谁,许满先是一愣,再是一惊,然后意外和激动齐齐涌出来,话都不会说了。
陈良骏怎么在这里?是医院请来的?
许满激动的心情都无以言表,跟人群站在一起,看他们交流。
陈良骏问过许晋文的基本情况,看过当前病历记录,又给他做了一些简单检查,康复医生全程陪在旁边,帮忙回答一些病理问题。
一直等检查完,围观人群渐渐散去,许晋文才注意到许满已经到了,眼睛一亮,开心道:“满儿,你,来啦。”
“爸,这是怎么回事?”许满带来些水果和吃的,一边掏东西一边问。
许晋文也不知道:“正等你呢,就,来了。阵仗,好大。”
许满坐下来,给许晋文剥橘子。
陈良骏和康复医生交谈结束,许满放下橘子走上前来,又惊又喜的看着陈良骏,“陈医生,你怎么来这儿了?”
陈良骏对许满还有印象,当初许晋文病重的那几天,许满瘦弱憔悴得简直不成样子,现在许晋文好起来,她重新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整个人都光彩明亮了。
“不明显吗?我来看看老病患。”陈良骏说。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爸,特意来看他。”许满感激不尽。
“印象太深刻了,不记得不行啊。”
许满以为陈良骏说的是许晋文当时的病情,回忆道:“是啊,当时我以为我爸要不行了,幸好有陈医生你出手,我和我爸真的很感谢您。”
陈良骏客观道:“我不过履行医生职责,神经损伤有些是不可逆的,以你父亲的年龄和当时的病情来看,能恢复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说着微微一笑:“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何尝不是幸运的呢?”
“是啊,遇到了您……”许满接话。
陈良骏却接着说:“碰到了骆先生。”
“嗯?”许满微愣,不明所以望向陈良骏,“什么骆先生?”
“当然是向我求医,把我带到你身边的骆先生。不然还有谁?”
许满认真看着陈良骏,企图从他脸上得到这句话的详细解释。
“他……哪个骆?”
“还能是哪个骆?你前夫,你说是哪个骆?”
许满一怔,怎么可能?
陈良骏看她一无所知的模样,奇道:“怎么?他没跟你说?”
许满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抿唇,缓缓摇头,“他从没说过。”
陈良骏叹道:“真能忍啊,三年多了吧,三年前跟着我一道去看你爸爸的,当时他比你还着急,但真能忍,天天蹲医院里,没在你跟前露过一面,没想到三年过后还是没说。他也不是没长嘴啊,怎么不说呢?还是你对他有深仇大恨让他不敢说?嗐,既然他不说,那我就替他说吧,当初正是他求的我,我才特意来为你父亲诊治的。包括这次,也是他给了我地址,让我来看望你父亲。”
许满努力消化这堆话里的意思,信息量太大,一时接受不来。
脑子仿佛抽风了,在疯狂转动,三年前许晋文重病时,那段不忍回想的记忆被抽拉出来,不经她的允许,清晰的在她脑海里游来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