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房间。”
他的房间?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怎么把我搞到你房间了?”
我心里嘀咕道,他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下次昏倒的前一刻,得用异能力让自己先隐身。
“注意用词,不是搞,是救。”条野不悦地纠正道,“你昏倒在厨房里,高烧不退,我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你两天。”
衣不解带……槽多无口。
“打个救护车很难?”
“你又没有缴纳健康保险。”
我哽了一下说:“那也应该把我救到我自己的房间里吧。”
“未经允许,我可不会踏足女性的房间。”
所以他把我带到了他自己的房间,也就是我和太宰离婚以前住的地方。
我环顾四周,屋子里的布局改动过,画在墙上的抽象画也被一张风景海报遮住了。
太宰身上总是充斥着很淡的消毒水和血的气息,连带着房间里也会留下,而此刻被条野住着,只剩下清新的橙花味。
“吃苹果。”银发青年眉眼弯弯,将削好的苹果递过来。
“谢谢,我先刷个牙。”我接过苹果,从床上摇摇晃晃地下来,不经意地瞥见床头摆放着拆开的几张退热贴和体温计。
……原来条野在我发烧时真的有照顾我。
但我忍不住要吐槽了,他一个盲人,要怎么读取体温计上的度数?
“不是其他人在,而是我,你失望吗?”他忽然问道。
我想了想,中也和安吾工作都很忙,一个任务结束就要开始下一个任务,Mikey又决定留在津轻,不再离开津岛家,至于太宰,他不可能关心我的死活,肯定是野到哪里去找人殉情了……
这才是人生常态。
“我没有失望。”我停顿了一下,再次郑重地道谢,“谢谢你,条野君。”
“既然你已经退烧了,明天也该去警察学校上课了。”
“是。”差点忘了这茬,毕竟还要靠着警察学校的兼职来还信用卡。
说到信用卡,糟糕,我昨天好像就逾期了!
我打开手机,最新邮件提示里有关于信用卡已经还完的消息。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Mikey与中也的赌约——输了的人帮我还清本月的信用卡账单。
中也还掉的金额远超我的负债,我知道他是在变相扶贫。
……哎,谢了,挚友。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头有些昏沉,我撑着脸收拾床头的退热贴和体温计,却在退热贴上发现了一根黑发。
条野是银发,我是直发,而这根头发不长,微卷,显然不属于我们。
难道是卖退热贴的药店小哥的吗?
算了,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收拾完毕,洗脸刷牙,叼着已经氧化生锈的苹果,边啃边走出了客厅。
横滨也出了雨季,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格外晴朗。
我的笑容在下一秒就凝固了。
“费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某个饭团头坐在门口的摇椅上晒太阳,居然无辜地朝我挥了挥手。
“你还敢来?!”我用力啃了一口苹果,仿佛那是他的血肉。
“主人想在哪里是他的自由。”忠犬伊万迎面端来了一杯咖啡,鄙视地看着我说,“退下,残次品。”
“你再这么叫我一声试试。”
伊万还想嘴贱,被费佳叫住了:“伊万,你和樱溪酱要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