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认知的盛吟眼尾泛着的红愈烈,推不开沈敛止,她的手连安放都不知道安放在哪里好。
“阿吟——”
盛吟有些不清醒,像沉在深水里被海草缠着溺着,连是谁在和她说话都有些分不清。
她不太想说话,长睫在灯下一颤一颤,脑里闪过的影像都很是混沌难分。
沈敛再多唤了她两句,盛吟才终于完全地睁开眼看他。
她的眉眼在夜间碎弱得像带着隆冬破碎的风雨,显然是不太清醒的状态。
“——沈敛止,你说,你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你。”
盛吟望着沈敛止,茫然又委屈,难过酸涩胀满鼻腔。
她抽噎着的话说得模糊不清,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和任何一句话的沈敛止听清楚了。
沈敛止顿了一下,他的下颌比他手上的力气还绷得紧。
沈敛止伸手抱着盛吟,他和盛吟额头相抵,声音沙哑动情,“但是我喜欢你。”
她不知道的喜欢,并且,喜欢上之后就不会再不喜欢。
盛吟睁着满是水雾的眼睛看他,没再回答他的话。
沈敛止半起身,越过盛吟,他伸手把床头那微弱的澄黄小灯也打开。
灯光涌流在他们之间,有暖意落在盛吟的双眼上。
沈敛止抱着盛吟,犹如那年在虔来山上轻声地反复哄她,“没事的。”-
清晨六点,微弱的晨光打在玻璃上。
这墨灰色的窗帘选得实在是太差劲了,沈敛止通红的眼看着半朦的天色隐在帘外。
墨灰将窗外亮起的天光遮掩得严实黯淡。
沈敛止把窗帘拉开了一小角。
——沈敛止确信,盛吟发着呆的眼神望向了那亮起的一小角。
她一直没再睡着,但被沈敛止那样抱着,还是眼睛阖上了一会。
隔着一床被子,沈敛止的手还环在盛吟的腰上。
她的腰实在很细,细得让沈敛止不敢用力,又难控地很想用力。
盛吟再睁开眼,被曦光照进眼里的时候,盛吟的思绪才开始慢慢复苏清醒。
只是她的记忆却有些混淆。
直到盛吟看到沈敛止。
他正在她旁边,黑邃的眼睛安静又克制地回望她。盛吟的鼻尖还能嗅到自己的身上,满是沈敛止的气息。
“昨晚?”盛吟看着他们之间隔着的那床被子,“是我有说什么?”
盛吟完全记不清是不是自己叫的沈敛止,但总不可能是沈敛止没有理由地自己进来她房间。
沈敛止不是那样的人。
盛吟眼睛还带着红肿,她看向沈敛止。
大半夜的蜷缩,到现在,那床被子已经被扯下了一些,露出她细弱纤白的脖颈和锁骨,易折,易碎。
“昨晚,我敲门,你说让我进来。”沈敛止回答盛吟的话。
沈敛止说这话的表情非常坦然,和盛吟对视的眼神也不避不退。
应该是真话,记不太清的盛吟信了。她的大脑迟滞了一下,一时之间,盛吟对昨晚的自己有些失语。
尤其是,盛吟发现自己有些痉挛的手指还紧紧抓在沈敛止心口处的衣服上。
抓着他衣服的手温度骤然升高。
比烫手的山芋还伤手一般,盛吟松开自己的手,把那被子往沈敛止身上一丢,起身去了盥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