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不久,人群里突然爆出了鼓掌的声音,间隔两三秒之后,所有人都将双手举至身前,掌声轰动热烈。
刘阔洲继续引着一行人向村中走。因着想看看电视台的长什么样,村民们也从家里出来,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被摄像机团团围住的人,觉得新鲜又好奇,张鸿丰对着村民笑的亲切,丝毫没有怯场。
“到了,”刘阔洲指着一户人家。
张鸿丰此行就是为了慰问受伤的矿工和家属,站在门前,他没有着急进去,反而对身旁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低声说着什么,男人姿态放的低,像是张鸿丰的助理这类的人。
这人得了指示,又到身后,将拿着摄像机的一伙人聚集到一起,交代着,拿摄像机的人一脸认真地听着,频频点头。
助理对张鸿丰打了个手势,这边一架摄像机对准张鸿丰,张鸿丰弯下腰,亲自提起准备好的补品和礼物,仰头抬脚,带着一身刻意营造出来的悲切和动容,迈进普通的农村房之中。
张鸿丰和村长、张鸿丰带来的一行人,还有几个举着摄像机的人,全都一窝蜂挤在这个狭小破旧的房子里,一眼望去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即便如此摄像的人踮着脚也要拍摄到最完美真切的镜头。
尽管村长早就跟他们打好了招呼,但此刻被张鸿丰无比亲昵地握着手,看着屋里乌泱泱的一群人,老矿工还是不免局促,他不自觉地捻着手指,舔了舔嘴唇,听张鸿丰情真意切地懊悔和愧疚,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面对镜头呆愣、麻木地笑着。
“老大哥!”张鸿丰悲切地抓着矿工的手,“你受苦了!!”
老矿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一个劲的推搡和摆手。
留下礼品,缠绵地道别,出了门之后助理悄声凑在张鸿丰旁边:“张总,这条不行啊,那老头表情太生硬了,一点都体现不出来。”
张鸿丰啐一口:“白演那么半天。”
他一抬手,叫来刘阔洲,眉眼间有些不耐烦的:“再安排一家,这个不行。”
刘阔洲笑的谄媚:“明白,明白。”
刘阔洲又引着一行人来到另一家,是个半身瘫痪的男人,比上一家稍年轻一些,由于瘫了不能动,张鸿丰便守在床前探望。
相比来说拍摄这一家更顺利些,张鸿丰来时瘫痪的男人笑着表示欢迎,张鸿丰说到情真意切处他也配合着掉了几滴眼泪。最后张鸿丰琢磨着面对一个瘫痪的人他慰问完就走显得不太好看,便允诺了送男人到市里的医院治疗,费用他来承担。
出了门,张鸿丰示意摄像机关了,揉着鼻子深吸几口气,在那男人家里他总闻到一股馊味,忍了又忍才没皱眉头,脸都笑僵了。刘阔洲笑着凑过来:“张老板,这个还满意吧?要是不行咱们再换一家。”
张鸿丰这会已经开始烦了,摆摆手说这条还可以。刘阔洲一个上岁数的人,面对张鸿丰哈着腰,殷勤道:“您这还有什么指示?”
张鸿丰叫来助理,说:“待会走街串巷,拍几条素材就让电视台的先回去吧。”
又看向刘阔洲:“咱们这边还得召集一下矿场的在职员工,开个复工大会,村长你尽快安排。”
“诶,好,您等几分钟,我这就把大伙儿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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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鸿丰采访那段话是眷恋老师帮我想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