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位老医者又要来见你。他说他是京城来的县令的旧友,有一些事情要同夫人你商量。”
本来被凌误雪派去关照年细细母亲的柳月折返了回来,并带来了话。
凌误雪停住了手中正准备拿起绣球的动作,将它端正地放在一边,闭了一下看绣球看得有些疼痛的眼睛,说,“这是第几回了?”
“第三回。”柳月扳了扳手指,数到。
“第三回了啊……”凌误雪喃喃道。
凌误雪想到每日这个时候那位老医者都会锲而不舍地通传丫鬟示意要和自己谈一谈有关寒九英的事情,就无奈地摇摇头。
白日里凌误雪施粥,这位老者就医治伤患,互不干扰。至于晚上,这位老者就开始锲而不舍地打扰自己做绣球。
她也不是没有提出过要用银两报答这位老先生对年细细母亲的打救,但是那个老人明显不吃这套,仍旧执意要和自己见一面。
以往她嫌寒九英烦,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夫婿,忍一忍也就过了。可现在这位,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还真是坚持不懈,”凌误雪叹道,下定决心决定快刀斩乱麻,又想起她答应了寒九英不会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刨根到底,于是说,“柳月,你去回了这位老医者,除了相谈一事之外,其余事情都可以商量。”
“至于缘由,就说是我害怕陷入权利斗争,不愿意让寒九英和京城之人有过多的联系。”
“好,夫——”柳月话还没有应答完,院前又响起了一阵焦急匆忙的脚步声。
“不好了,夫人……”一道女声在院前吼过,凌误雪识别出来了那是紫玉的喊声。
下一秒,凌误雪就看见紫玉就急急忙忙地从跑进了屋来。
“什么事——”凌误雪看见紫玉这般模样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上林不知怎么的,突然又起了有关县令大人的流言——”
“虽然现在有很多人不愿意相信,但我看见他们都要松动了,”
“什么流言?”凌误雪顿时站了起来,追问着。
她听到紫玉这话的一瞬间突然就慌了起来,也没细想为什么被派去绣球坊看店的紫玉为什么会得知这个消息并且快速地赶了回来。
“他们说得好难听,说是县令是上林的灾星,才引发了多年未遇的大水。”
“他们还联想到之前夫人被人陷害的事,说夫人是县令专门娶过来专门为她背黑锅——”说到这个,紫玉的声音就小了起来。
凌误雪看紫玉这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能不知道寒九英娶自己是为了什么吗?但她没有时间纠正她的看法了,而是快速地披上外衫,“走!”
看着紫玉和柳月愣在原处的动作,凌误雪气不打一处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说我夫婿的胡话!”
“好的,夫人,我们这就去通知县令大人。”柳月被凌误雪喝得一激灵,下意识地想要去告知县令凌误雪想要出去的事实。
凌误雪阻止了她,“不要通知他,这几日他焦头烂额已经很累了,我们自己前去便是,带路!”
“可是,夫人,你这样前去会让县令大人担心的,县衙里人手也不够,都去帮百姓了,没有足够的人护你安全。”柳月想到之前林间小道凌误雪失踪的事,担忧地说。
凌误雪听到柳月的担忧也觉得并不是没有道理,可她实在是在意不了那么多了,有关县令的谣言只会愈演愈烈,会影响到寒九英的政绩的,没有分毫时间留给她迟疑。
一时之间,她怀着两难的焦急桎梏在了原地。
“你们忘了还有我张胡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