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陆修远没感情基础,但结婚是大事,我当初答应了,就是认可他。
“现在他情况不好,我就要跑?王济川,你能做得出这种事?”
王济川面孔微微涨红,“对,你说得对。我主要是听多多爸妈说的次数太多,你也没反对过他们,就以为你认同。毕竟,他们也是为你好。”
好你大爷。雁临没好气。
王济川坐不住了,“你早点儿休息,我走了。”
“过完中秋再见,这两天我忙。”
“好。”
终于清净了。
雁临这才顾得上检视住处。
是在二楼的高级职工住房,两房一厅的格局,有阳台,带厨房,有独立的厕所——卫生间这词儿,现下还没推广普及。
厕所分里外间,里间有个偌大的样式古老的浴桶,算得一个惊喜。
比起十几二十年后,住房面积、各个房间面积都太宽敞。单说厨房,目测就有二十来平米。比起雁临租房阶段住过的狭窄逼仄的几平米的厨房,过于良心厚道。
当然,这也是因为所在的黄石县位于北方,尤其又在这年代,根本没人有缩减住房面积的意识。
这是秋雁临继承的父母产业。她父母的毕生心血付出换来的。
照小说情节,过不了多久,这房子就要极低价转手。
神经病似的剧情,雁临一不疯二不傻,才不会照剧情走。
自打建国起,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范畴的主角,同时是别人的配角。
为一两个人付出多少年甚至一辈子,那得是真正志同道合灵魂相交两肋插刀的情义,值得。
宋多多和王济川可不是那种人。
雁临在卧室眯了一觉,起来熬了养胃的蔬菜粥,吃完服用在医院经医生诊断开的口服药,回到房间接茬睡。
她得尽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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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一晚,陆博山和林婉高兴得睡不着。
林婉翻箱倒柜,“咱家老是跟别家拧着,别人都是先过彩礼再领证儿。”
“这不是情况特殊么。”
“谁说情况了,我说彩礼呢。过几天就跟雁临商量商量,把彩礼过了,我收着的这些东西,也就能给她了。”
陆博山哭笑不得,“一堆布,谁稀罕?”
“没老就成老东西了。”林婉锤了丈夫一下,“我手里的料子堆起来小山似的,跟我爸妈辛辛苦苦攒下的,别家都没有,就说呢子、牛仔布料,哪家有这么多?”
“行行行,我老丈人丈母娘都是牛人,媳妇儿更牛,行了吧?”陆博山笑得很舒心,“我意思是,得给雁临更实惠的。”
“更实惠的还能有什么?人自个儿家里缝纫机、收音机、电视都摆着呢,自行车有没有不知道,关键是也不兴那个了。”林婉颓然。
“她有是她的,再买全新的更好的就行了,别的再想想辙。”陆博山边说边想,眼光一亮,“你念叨过立体声收录机,还有什么燃气热水器、抽水马桶,都给儿子儿媳妇置办了,成不?”
“成!”林婉眉开眼笑,“只要俩孩子高兴,好好儿过日子,咱们怎么着都行。”
“我就是这意思。”陆博山笑眯眯的,“你就照我这思路来,给俩孩子好好儿置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