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渊又看向她。
“我想回去看看阿爹和阿娘。”南山恳求。
溪渊直接拒绝:“不可能,这里离你家太远,单是回去都得几天几夜。”
南山啊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
溪渊忍不住道:“但你可以去别处。”
“那……青丘?”南山试探。
溪渊一愣。
“青丘吧,”南山笑笑,“我想去青丘。”
溪渊和她对视许久,确定她没在开玩笑后,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青丘离此处也不近。”
“你既跟画牢山里那位做了朋友,那画牢山附近到青丘,应该有传送阵之类的东西吧?”南山直接问。
当初若非她提出要享受荣华富贵,想来他会直接带她从传送阵来画牢山,而不是风雨兼程这么多日。
溪渊沉默一瞬,叹气:“为何要去青丘?”
“因为你不让我回家啊,我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去一趟你家了。”南山似乎有些无奈。
溪渊不语,似乎在斟酌。
南山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看向窗外。
春日好时光,几只麻雀在外头的树杈上跳来跳去,活泼地给同伴整理羽毛,南山看得脸上挂着柔软的笑意,只是面色惨白没什么生机,和外面的鸟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溪渊突然开口。
南山扭头。
“我答应你。”溪渊定定看着她。
一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青丘。
蝴蝶比他们走的时候更多了,南山一出现,那些蝶就欢快地围了上来,倒显得溪渊像是个外人了。
南山伸出手指,一只蝴蝶立刻落在她的指尖,她笑了笑,气色相比先前好了一些。
但也仅仅是好了‘一些’而已。
虽然一夜之间青丘只剩他一人清醒,但溪渊从未对生死有过如此深刻的体验。
他看着南山的侧脸,始终想不通为何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如今却连路都走不了几步。
她正在他面前,以一种缓慢又快速的方式死去。
“溪渊!”
她突然叫了他一声。
溪渊猛地回神:“干什么?”
“我想吃苹果,你给我变个苹果。”南山笑道。
溪渊面露嫌弃:“拿我当仆人使唤呢?”
“你不乐意就算了。”南山撇撇嘴,当即要酝起灵力,自行催熟果树。
溪渊看出她想做什么,抢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厉声质问:“你要做什么?不想活了?!知不知道你那根骨头现在承受不起半点灵力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