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心愣了愣,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憋了半天说出一句:“外面……危险。”
答案还真是简单粗暴,南山果断嘲笑:“你三岁小孩吗?还怕人贩子给你抱走怎么的?行了行了,我就不逼你了,今天的虾饼可就全归我喽。”
说着话,她在守心恨得牙痒痒的视线下潇洒离去。
自从血日被黑斑盖了一半,整个东夷都仿佛进入了光线不足的阴天,天空灰蒙蒙的,哪哪都仿佛蒙了一层薄薄的黑纱。
但东夷百姓的生活却没受影响,每次南山出现,他们都是热情和煦的模样,好像从来没有发现天空有什么不对劲……不是好像,他们是真的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仙君夫人!”早就在自家摊位上等着的李婶,一看到南山出现就热情招手,“快来吃虾饼!”
南山看着李婶笑弯的眼睛,扬了扬唇走上前去……算了,东夷岛不对劲的地方又何止是太阳,既然本地人都没什么反应,那她这个外来的干脆也当看不见就好了。
“咦,今天不是整只虾下锅炸吗?”南山好奇。
李婶神秘地看她一眼:“今天运气好,捞了几个新鲜的大鲍鱼,我和虾肉一起剁碎了调成馅,今天给你做个特别的虾饼。”
“这么好呀。”南山眼睛晶亮。
李婶嘿嘿一笑:“还是得谢谢霁月仙君,要不是他多多保佑,我哪能捞到那么好的鲍鱼。”
南山摸摸鼻子:“是您运气好。”
“当然不是,都是霁月仙君保佑的呢!”李婶立刻反驳。
南山扯了一下唇角,没有再反驳。
生活在这个岛上的人,是真的很崇拜霁月,不管发生了什么好事,都会归功于霁月的保佑,她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你不信呀,”李婶看到她的表情,立刻压低了声音,“我说的都是真的,霁月仙君法力高强慈悲为怀,会赐福于每一个尊崇他的东夷子民,我就是昨天去神殿上了香,今天才有好收成呢!”
“可是李婶,东夷有成千上万的子民呢,霁月仙君忙得过来吗?”南山无奈。
李婶笑了,常年的海岛生活让她皮肤黝黑,牙齿却是健康的白:“你可千万别小瞧霁月仙君!”
周围人闻言,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怎么会,”南山镇定道,“我可是他的夫人,崇敬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看不起他。”
这答案虽然不算满分,但也足以让其他人满意,所有探究的视线收回去后,南山默默松了口气,接过李婶递来的虾饼:“谢谢李婶。”
“应该的应该的,”李婶心满意足地看着她,仿佛她吃了就等于霁月吃了,“你明天想吃啥,记得跟我说,我还给你做。”
“不用……”
南山的话还没说完,旁边那家摊贩刘叔就不高兴了:“李婶,仙君夫人是大家的,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霸着她,也得给我们一点孝敬的机会吧?”
“大胆!仙君夫人选谁那是她的自由,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三道四了?!”李婶脸色一黑,竟然透着几分狰狞。
南山手里还捧着半块虾饼,突然被她恐怖的脸色吓到了,李婶却不觉得有什么,一和她对视又笑盈盈的:“快点吃呀,冷了就不好吃了。”
南山艰难地把嘴里的咽下去,紧张点头。
又在李婶摊上待了一会儿,周围的小贩全都收工了,刘叔呼朋唤友的说要找个地方喝酒,南山看着他们懒散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声。
虽然东夷岛处处都透着古怪,但不得不说这里的百姓生活很舒服,做买卖的时常关门喝大酒睡大觉,打渔的三天晒网两天出海,还有一些人什么都不干,整天往神殿跑,简直是一点正事都没有,可南山出来闲逛这么多次,却连一个乞丐都没见过。
不仅没有乞丐,每个人还活得十分宽裕富足,想喝酒就喝酒,想吃肉就吃肉,好像那些东西都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
要是阿爹阿娘出生在这里,是不是也可以活得不那么辛苦了?南山捧着刚出锅的虾饼,心不在焉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