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啰嗦。”南山皱眉。
守心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是我啰嗦吗?明明是你自己笨,衣裳被月信弄脏了都不知道,还让我暗示这么久。”
“不好意思,自从我开始修炼,月信便已经……”南山话说到一半,突然注意到衣角上的血迹,她倏然睁大眼睛。
守心见她总算发现了,顿时轻哼一声:“看来也不瞎嘛,赶紧换下来……”
话没说完,就看到南山咻的一下冲了出去。
“你穿个脏衣裳往外跑什么!”守心气急败坏,眼看着人已经没影了,只好高声叮嘱,“你用个清洁咒!”
神殿之上,信徒人人虔诚,三跪九拜之后双手合十,默默说出自己的心愿。霁月高坐神台,身后是他三丈高的金塑神像,香火缭绕间,他眉眼慈悲宁静,沉默地注视着他的子民。
突然,一阵风吹动了帘子,他顿了顿,空泛的双眸重新流转。
“霁月!”南山冒冒失失闯进神殿,用力地朝他打招呼。
虽然刚刚不欢而散,但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后,霁月还是扬起了唇角。南山捕捉到他的笑意,也跟着笑弯了眼睛,下一瞬察觉不对,僵硬地扭过头,看向宽敞的大殿——
大殿之内,正在祈祷的百姓们都停了下来,直愣愣地看着她,似乎不懂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霁月也发觉了不对,正要将南山带走,就看到她突然双手合十,一脸庄严道:“我来拜拜霁月仙君。”
众人恍然,连连夸了她几句,便各自祈祷去了,南山趁机赶紧示意霁月跟自己来,霁月无声笑笑,顺从地跟着她从后门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连同前殿和后院的走廊里,一时间心思各异,南山嘴唇动了好几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正纠结时,身后突然传来霁月的声音:“对不起。”
南山立刻停下,讪讪看向他:“你道什么歉。”
“我方才太过急躁,对你发脾气了,”霁月平静地看着她,又道一次歉,“对不起。”
南山摸摸后脑勺:“我知道的,你是担心我出什么事,才会那样,我就是抹不开面子,才会故意生气……你的伤怎么样了?”
霁月闻言一顿。
“别说你没受伤啊,”南山忙道,“我衣裳上都沾血了。”
霁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她衣袖上点点血迹。
提到血迹,南山就忍不住笑了:“那小孩竟然以为这是月信,谁家月信能沾到袖子上啊。”
“他没与你之外的女子相处过,对月信一知半解也正常。”霁月为守心说话。
南山摸摸鼻子:“我知道,我又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就是觉得挺好玩的。”
霁月笑笑,温柔地看着她。
南山被他看得眼神飘忽,但还是坚持道:“给我看看你的伤。”
霁月见岔开话题无用,只好将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出来。
当看到他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时,南山倏然失声,大脑好一会儿都是空白的。
“吓到你了?”霁月说着,便要重新把手背过去。
南山连忙抓住他的手腕,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太大,又赶紧松了松:“怎么会……怎么会这么严重?你不是会医术吗?为何要放着不管?”
“罩子所伤,医术无用,只能让其慢慢好,”霁月说罢,见她还是担心,便出声安慰,“也不至于太慢,半日功夫便可痊愈。”
东夷岛上的半日功夫,可不是说结束就结束的,南山愈发心急,干脆往他手心注入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