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崖川有些不忍直视,但对方毕竟是为自己办事才变成这样,到底没说什么。
荆南也不忸怩,直接将身上不合身的劲装收起,在邬崖川面前就将白裙套上了。
女修的法裙比男修的法衣轻薄了不少,荆南总有种穿亵衣出门的不自在感,但他很快就克服了这种感觉,又拿着已经制成薛念模样的易容法器戴上了。
两人都不会弄女子的发型,邬崖川便给
一个正在安和城的师妹方双发了条讯息。不多时,方双就偷偷摸摸地赶了过来,给荆南做了个薛念经常使用的发型,听着‘薛念’嘴里熟悉的少年音,也什么都没问。
一切准备就绪,荆南又召出水镜看了眼,才服下转音丸,“七哥,我去了。”
邬崖川也没看出什么破绽,点点头。
荆南正准备出门,旁边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方双连忙叫住他,“荆师兄,你要是想装成薛念的话,这样还不够呢!”
“还有哪里有问题?”荆南迷惑地看着她,邬崖川打量了他片刻,也疑惑看向方双。
方双心想这两位师兄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不近女色,大大方方道:“女子都是有胸的,荆师兄现在虽缩短了身高,但身材看上去还是少年的样子,明眼人一眼就瞧得出来是假的。”
顶着薛念脸的荆南脸瞬间红透了,求救般地看向邬崖川。顶着吴立脸的邬崖川面颊也不由浮出红晕,想起空间小屋里的某些场景,顿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眼神瞥向墙上的画像,但还是点了点头。
荆南幽怨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生怕自己冒犯了方双,视线不由飘到了天花板上,结结巴巴道:“多、多大啊?”
方双意外他们俩竟纯情成这样,但也不敢冒犯,直言道:“塞俩馒头就行。”
等方双离开,两人都松了口气。
荆南用术法固定好馒头,又羞愤地看了邬崖川一眼,才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他这么一折腾,也确实多了点真情实感的烦闷,等走到了府邸前,就直接踹开了府邸大门,比真正的薛念可泼辣多了。但饶初柳本来跟薛念就只有一面之缘,那一面还是正好看见她对路人发难,倒也没怀疑这不是本人。
只是两人才一碰面,饶初柳视线就不自觉落在了‘薛念’胸口上。
这姑娘高低胸有点严重啊。
荆南打好的腹稿瞬间忘了大半,红着脸抬臂捂住了自己的胸,“你淫贼啊!”
“抱歉抱歉。”饶初柳立马移开视线,人家怎么样也不关她的事,这么看是怪不礼貌的,“不如进屋坐坐?”
这反应跟荆南原本预设的不一样,他不肯动,就站在门口抱臂盯着她,“我是薛念!”
饶初柳从善如流,“薛真人,请。”
荆南一噎,但他是带着找茬任务来的,便又加重音量,“没听到吗?我说我是薛念!”
饶初柳古怪地看了‘薛念’一眼,“薛真人不用重复,我也没说你是邬……荆南啊!”
薛念毕竟是邬崖川的桃花债,没事还是少提他的好,省得刺激对方。
她本身只是想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也是为了试探对方的来意。但荆南心中有鬼,听见这话下意识辩驳道:“荆南那么俊美,我何德何能可以跟他相提并论!”
饶初柳愣了下,表情更古怪了。
之前荆南提起薛念时,态度十分不屑,没想到‘薛念’对荆南还挺推崇。
“荆南确实俊美。”饶初柳顺着‘薛念’的话赞了一句,没想到‘薛念’的脸更红了,近乎羞赧地瞥了她一眼,结结巴巴道:“你、你真的这么想啊?”
“这不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吗?”饶初柳越来越看不出来这姑娘到底是来干嘛的了,她一开始以为对方可能是为了邬崖川找茬,偏偏她提到荆南的时候就露出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总不能她实际上喜欢的是荆南,只是怕被喜欢的人直接拒绝拒绝,所以才借着喜欢邬崖川的名义接近荆南吧?
眼见着‘薛念’脸上的羞涩越来越浓,甚至不敢直视她,饶初柳渐渐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心中顿时有些无奈,“薛真人,你若是不进来喝杯茶,那就有事直说吧。”
‘薛念’顿时像是被提醒到似的,冷哼一声,“我就是想看看能让大师兄不修无情道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看来,也……”
‘不过如此’在荆南嘴边艰难地滚了滚,还是说不出口,人家夸他俊美的有目共睹哎,他怎么好意思口出恶言的!
“也还行吧。”他含糊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饶初柳习惯性地想跟‘薛念’商业互夸,但这姑娘是个挺自卑的恋爱脑,夸她时,她眼中透露出的情绪全是‘你瞎了,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排斥;饶初柳就转变思路夸荆南,然后这姑娘竟神奇地高兴起来,脸上几乎写着‘再夸几句,我爱听’,让饶初柳或多或少对她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过交浅言深的道理她太清楚了,尤其旁人的感情问题能不开口还是不要开口的好,但不影响饶初柳稍稍给她提供些自信。
表现就在于‘薛念’不管做什么,饶初柳都能找准角度夸两句。夸到最后,荆南已经彻底忘了自己是来干嘛得了,
脸上还带着傻乎乎的笑,迷迷糊糊地就被饶初柳送出了门。
两人走出门时,饶初柳敏锐地察觉到一个灰色的身影从拐角蹿了过去。
饶初柳想起城门口那修士阴鸷的眼神,传音提醒了‘薛念’一句,就目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