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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时间仿佛凝滞在这一刻,付云清听见自己心脏急速泵血的剧烈跳动,不可置信的重复道:“朋友?”
江落月被她这样的眼神盯着,心中最后一丝‘这是个误会’的期待也消失了。
她想过委婉,但又怕付云清故意读不懂委婉,沉默几秒,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
“对。”江落月点头,“朋友。”
“你对我很好,付云清,之前石膏的事,真的很感谢你。我不会说话,但也想告诉你,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会是最好的朋友。”
付云清看着江落月,想调动情绪去回应,却说不出一句话。
内心的声音在替她辩驳,不会说话?江落月分明每个字都让自己有如针刺,连呼吸都疼。
付云清清楚,如果她还顾忌脸面,此时就应该直接离开,把江落月丢下不管。
可那样江落月的脸面又何去何从?付云清近乎悲愤了,她为什么这个时候了还要关心对方?
盛怒之下,无数过往纷飞的记忆跃入眼前。
她质问道:“你如果不喜欢我,之前为什么牵我的手?”
江落月茫然:“我什么时候牵过……”
付云清立即道:“第四期前采。”
她为江落月打了石膏,天天期冀对方来找自己,江落月却和虞惊棠有了绯闻。对方主动来牵她的时候,付云清还以为这是江落月的道歉与表达好感的方式——
怎么可能不是?!
江落月努力回忆,才勉强想起当时境况,一时无言。
当时不是付云清自己不坐轮椅,拄个拐杖还不看路,她恰好在现场,难道还能看着对方摔倒,打个真石膏吗?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为什么会被付云清误会啊。
江落月不说话,付云清声音颤抖:“那,那你如果对我没好感,为什么还要和我演那种戏。”
江落月叹气:“那只是正常工作。”何况当时两人也只是刚认识,谈不上好感不好感。
“你只把我当同事?!”付云清又炸了,这一次却炸的心惊胆颤。她心底已经隐隐明白,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误会,江落月从始至终都对她没有那种想法,可她难以接受,只能通过质问发泄情绪,“你如果对我没好感,为什么还要和我聊天,和我一起看舞台剧——”
“只是那个时候!”江落月觉得现在的付云清有些太不冷静,难以交流,只能叹气着安抚,“你主动找我,邀请我,我怎么可能不回复?”
“所以,你只是把我当朋友,出于社交礼仪才对我好?”
江落月被她质问,都有些不忍心,可还是点了头:“我很想给你不一样的答复,但——”
但事实就是这样。
如果说对其她三人,江落月会警觉、害羞,向往着想要接触,那么对付云清,江落月就只剩下了‘坦然’。从一开始觉得付云清身份大牌,小心翼翼讨好,想打好关系,再到熟络之后,将她当作一个娇气的自来熟朋友。
她不想从付云清身上得到什么,只是觉得和她待在一起很开心。
这不就是朋友之间正常的感情吗?付云清到底是怎么从这些细节中推断出,自己也对她有好感的?
得到她的答案,付云清安静数秒,牵起缰绳,继续慢慢地往前走。
江落月却觉得有些不安,希望给她时间消化消息,小声说:“抱歉,云清,我想先下去,你好好想一想,冷静一下,我们之后再……”
还没说完,付云清突然侧身踩上马镫。
因为多了个人的重量,马立即感到焦躁不安,颠簸感让江落月身体摇晃,她吓了一跳:“付云清?!”
女人此刻却已经骑在她身后,左手覆在江落月的手上,夺走缰绳,重新掌控了这匹马。
闻言,她垂下眼眸,看着江落月惊慌失措的脸,恼怒与嫉妒在内心翻涌,变成了一个极具危险的想法。
“怎么,”像要故意反刺她一样,付云清缓缓问,“朋友就不能和你同骑一匹马了?”
“不是,”江落月摇头,“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