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安慰自己。
现在年轻人之间相处已经不一样了,托尼见过两个各有异**人的女性叫彼此老婆,还知道有些朋友之间就是能肆无忌惮说各种难听伤自尊的烂话,而她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并不因此而受到影响。
大概这样也是朋友间的一种相处方式。
他观察着,很快推翻了自己的观点。
这不对。
当洋葱头们的起床气发泄的差不多之后,法兰西斯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来意。
她需要跳跳果们太阳初升时迎光落下的眼泪。
“你们知道的,这是恶龙的要求,我不得不这样做。”
她对这些小东西,格外耐心的解释,但围在周围始终没停下议论的洋葱头们却忽然安静,一时间连湖泊里小鱼跃出水面的声音都能听见。
法兰西斯无奈笑笑,坐在地上想抓一个跳跳果到身边,被对方躲开也不生气:“我猜,你们又没达成要求?”
跳跳果们惊恐的互相对视,发出小小声的低呼和尖叫,互相挤挨着退后:“她怎么知道的?”
“我们中间有叛徒!”
“你们谁告诉她的?”
“不用谁告诉,”眼看着洋葱头开始彼此指认怀疑,法兰西斯咧开嘴,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我特别厉害,不用谁告诉我,我全都能知道!”
洋葱头们惊呼,再齐齐退后一步,有的甚至爬到同伴的头上,或者扒着同伴的屁股躺在地上装死。
“那么,”法兰西斯做出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微笑:“是要我点出来,还是你们自己说缺了多少?”
洋葱头们挤挤挨挨,有几个抽抽噎噎着要落下眼泪,被法兰西斯阻止,却难以自制地打起嗝来。
“完蛋了完蛋了她已经知道了,我们告诉她吧!”
“不行!”
“她可是恶龙的走狗!”
“她害龙神大人掉了半条尾巴!”
“她是噩运之神的信徒,每次她出现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但她建了我们的游乐园欸。”
“我觉得建游乐园的人不是坏人。”
“才不是,西红柿奶奶说她才是黑手。”
“什么黑手?”
“屏幕黑手,肯定是这个词,我记得特别清楚!”
细细簌簌的议论声再一次响彻,声音细碎听不清具体来源,却让人完全听到且难以忽视。
法兰西斯轻松的笑容慢慢落了回去,她脊背忽然挺得笔直,托尼站在后面看不清法兰西斯的表情,只看到那些懵懂单*纯的圆团子,蹦蹦跳跳着自以为隐蔽的当面说人坏话。
他走上前,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把手搭在对方肩上。
他有些茫然,法兰西斯和这些人不是朋友吗?
以法兰西斯的斤斤计较和聪明,托尼从没把朋友的背叛和她联系在一起。
洋葱头们终于讨论出了结果,他们挤挤挨挨站在一起,在“三二一”的齐声准备后,同步却不统一的说出了结果:“没有!”
“零个!”
“没有眼泪!”
“都打碎啦!”
法兰西斯的表情彻底沉了下去,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也没有一丝血色,声音却不急切,甚至带有切实迷茫的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就是没有!”
跳跳果们的叙述混乱,声音又戏又杂,听不清来自哪里,也分辨不出是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