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如何玩弄权势,残忍嗜杀?
刘子骏坐倚床头,看着帷幔悬挂飘动的竹蝶,不禁升起怀疑:现在的郝瑾瑜真的是郝瑾瑜吗?
或许他落水代替刘子骏时,郝瑾瑜也换了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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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瑾瑜好说歹说,终于在府上住了一晚。第二日,生无可恋地回到皇宫。
先到老皇帝那里报到,吹了一通马屁,把皇帝吹得满面吹风,脸颊红润有光泽。
刚出乾清宫,浮沉道人悄然走了过来,两人闪进僻静的角落。
“大人,圣上用药这么久,已然有了抗药性。如今减少药量,圣上那活儿便起不来,对老道百般嫌弃,要寻觅新的道人。”浮沉道人低声道,“这样下去,怕被旁人夺走先机啊。”
郝瑾瑜眯了眯眼,道:“你是怕自己地位不保吧……洒家可知道你借着圣上的名头,在民间拥有不少信徒,四处敛财建观。”
浮沉道人神色为难,比出五个手指:“大人提携,小人不敢忘记,孝敬大人五成香火钱。”
“洒家要这个数。”郝瑾瑜手指一弯,比了个“七”字。
“大人,您这也太……”浮沉道人面露难色。
郝瑾瑜轻笑道:“安排第二个浮沉道人不是件难事。”
浮沉咬牙道:“七成就七成!”
“大人……药丸不多了,最多再撑一个月。您看是不是多给点,增加药量……”
郝瑾瑜沉思片刻,摇头道:“现在时机不成熟,到时洒家自会给你。”
“是。”浮沉喜笑颜开。
郝瑾瑜轻扇玉骨扇,竹蝶吊坠欢快地摇头:“洒家说的是七成,指的是从过去到未来,懂否?”
浮沉笑容僵在脸上,心里暗骂:黑,真他妈的黑。
以前没少孝敬阉狗,没想到现在更黑了,连之前的香火钱也想要。
“你有多少香火,洒家清楚得紧,别想耍花招。”
郝瑾瑜警告道。
他也没办法,皇帝私库里还欠了二十万两银子,安置三十多位妾室也需要银子。
珠宝首饰、字画古玩变卖来钱不如直接抢钱来得快,就只能宰一波假道士了。
他摸不准太子对皇帝的感情,有没有点父子情谊。刚建立起与太子的信任,万一老皇帝哽屁了,太子再为父报仇,他可就亏死了,所以老皇帝还得继续当吉祥物,不能死。
告别浮沉,刚回赐卿宫,便有人禀告说,苛信长带了儿子向他请罪。
郝瑾瑜勾了勾唇角。苛信长如此聪明的人,儿子却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