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庄康适和连峙都愣了一下。
邹队给庄康适拿了一瓶冰红茶,给连峙拿了一瓶可乐。
而后他看向连峙:“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当初连治发现这件案子有蹊跷的时候,也是来找过他的。
但连治当时染着一头黄头发,骑着个机车,一件衣服上挂着十几个铁环,他站在太阳底下跟他说话的时候,差点没把他的眼睛晃瞎,他很不喜欢,也就没有把连治的话放在心上。
后来,连治考进了礼市公安局。
那个时候,他也以为连治是用钱砸进来的。
没想到仅仅只是两天后,连峙就以一己之力,破获了一个常年在扬省和宋省两省流窜的碰瓷团伙。
当天晚上,他就把那件失足坠楼案的卷宗调了出来。
他这才意识到,他错的有多离谱。
因为他带的有色眼镜,所以他逼得一个普通人,只能去参加公考,成为跟他一样的公安,才能申冤。
邹队从旁边的书架上,把那份卷宗抽了出来,放在了庄康适和连峙面前:“这几天,我一直在查这个案子。”
“首先,扬省大学提交的监控视频证明了,苏婉坠亡的时候,并没有第二个人在场。”
“其次,苏婉的导师和舍友没有撒谎,苏婉坠楼之前,她的实验确实出了问题,她做出来的抗糖尿病药,在小白鼠身上进行了实验之后,几乎没有什么效果。”
苏婉就是那个女孩的名字。
听见这话,连峙的眉头直接就皱了起来。
邹队:“但苏婉的舍友确实有问题,她们这段时间到处烧香拜佛,有一个甚至还以苏婉的名义,向红十字会捐了一万块钱。”
“但她们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所以她们这算什么?
鳄鱼的眼泪?
连峙气笑了。
庄康适一边翻看着那些卷宗,一边说道:“假设苏婉真的是跳楼自杀的——根据我的经验,女学生选择在学校跳楼自杀,除了学业压力重,往往会是三个原因。”
“一是遭遇到了同学霸凌,二是受到了老师的苛待,三是情感上出了问题,四是……”
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庄康适看了一眼连峙,闭上了嘴。
连峙沉了沉气:“第一点可以直接排除。”
“因为苏婉的尸检结果显示,她身上并没有其他伤痕。”
邹队也说道:“案发之后,我去苏婉的宿舍里看过,她的私人物品里,除了一盒布洛芬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药物,包括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
“至于第二点——苏婉的导师是扬省大学化学系的陈一科教授,他是扬省大学化学系的骨干教授,手里成果多,项目也多,根据扬省大学化学系其他的老师和学生所说,陈一科教授对手底下的学生很好,基本上不怎么压榨学生,而且还经常自掏腰包奖励学生,苏婉在他手下的这两年里,前前后后从他手里拿到了将近一万五千块的奖金。”
众所周知,研究生刚入学的时候,可能还需要上一些专业课,之后基本上就都只用跟导师打交道了。
也就是说第二点基本上也可以排除了。
然后是第三点。
连峙:“我有苏婉的父亲的联系方式,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
可想而知,接到连峙打来的电话的时候,苏父有多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