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行,要我说,雕个白泽精怪图,有灵气。”姥爷跳出来否决,他一琢磨,越发觉得雕个精怪图好。
他和老婆子都雕在上面,多有意境。
其他同事不太认可,七嘴八舌的提议。
“雕什么精怪图啊,雕个嫦娥奔月。”
“怎么不雕个五洋捉鳖?”
几个文化水平很高的老师争来争去,张伯只顾点头,喜滋滋的想雕什么不都得找他雕?
符苓洗把脸的功夫,回来整块青玉都抛了出来。
捏着水管一冲,莹润青白的玉山在阳光下莹润透亮。
粗略一估算,大抵也有五六十厘米高,经历过前面两块极品翡翠,价值只算中等偏上的和田青白玉显然没那么吓人。
但真拉出去卖,也是绝对的好玉了。
符苓都麻了,三块石头没一块坏的,个顶个的好。
他掐着尼德那伽的腮帮子,又惊奇又困惑:“你怎么一挑一个准,都是好玉。”
细长的手指掐着男人的腮帮子,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符苓更是眉眼带笑,眼中满是温软的笑意。
他玩笑般掐了掐,不等手回收,尼德那伽头一低,乖乖的把下巴送到他的掌心。
旋即他脑袋一歪,眸子微敛,牵动着眼下弧度,露出一个邀功的表情,侧脸贴着符苓的掌心轻轻蹭了蹭。
像是一只乖巧又忠诚的大型犬。
“喜欢还买。”
尼德那伽显然不懂玉,但是他懂符苓,只要符苓喜欢那就是珍贵,珍贵就足够了。
符苓神情微动,半晌偷偷倒吸一口凉气,他偏开脑袋,暗自嘀咕。
“这外国佬也太会说话了吧!”
撩死人不偿命!
怎么会这么说话?
他心里高兴,偷偷压着唇角,又实在是遮掩不住情绪,露出一个略带矜持的笑,眼角眉梢都是笑的模样。
“符符,符符——”
姥爷叫了符苓好几声,走到后院看见两人站在一起,眉眼带笑的模样,不知道在说什么。
符苓扭过头,迟钝的应了一声:“怎么了?姥爷。”
“你张伯问你这块青玉要雕什么呢。”姥爷笑呵呵的提醒,同时又暗藏期待,老小孩似的朝他眨眨眼。
“姥爷觉得,雕个白泽精怪图好,雕上几只麒麟啊,驺吾啊……符符觉得呢?”
符苓不太乐意,他不是很想雕这块玉,想着放起来以后再说。
于是当做没看懂姥爷的暗示,一脸无辜的表示:“我还没想好呢。”
“姥爷,先别雕了吧,在家里放一放嘛。”
他半撒娇般跟姥爷商讨,姥爷拿他没办法,只能说“好好好”。
这么大一块玉也不好带回去,磕磕碰碰也不好,张伯还寻思着有机会雕一块这么大的玉山子,急急的让符苓把玉寄存在这里。
这也不是不行,毕竟哪里有修复院安全?而且无论玉石、字画,都有专门的保险与保养人员。
姥爷说:“这玉要是雕成了,估计得拿出去展览。”
他们修复院的人从入职默默无闻几十年,勤勤恳恳修复文物,就算一年到头得不到几天休息,修文物的速度也不够快、不够多。
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太多,那些有关历史有关过去的老物件在岁月长河中腐化的速度永远比修复的速度快,文物保护与修复,代表着一个文明的传承,而新的工艺品则代表着文明的延续。
有很多书法、字画、玉石雕刻被收录展览,在日后也会成为文物。
这块玉给修复院的人雕好后,符苓要是愿意,它很可能会被国家收录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