柰心中忽然就涌起一股无名的火气,还未等她细想,话已出口。
“Thank
you
for
the
invitation,
Mr。
Fairchild。”
嗓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儿公式化的礼貌。她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嘴角恰到好处地上扬,“But
I
already
have
other
plans。”(谢谢您的邀请,先生,我已有其它安排了。)
男人一挑眉,仍是惯于掌控局面的从容,但显然被激起了兴趣,“Other…plans?”(【别的】……安排?)
“Yes,
sir。
My
evening
is
booked。”(是的先生,我那晚有事。)
Fairchild微微眯眼,静静打量她片刻,像在衡量,又像在等待她做出某种让步。古龙水的香气在寂静中凝结。她没再说话。男人忽然笑了,低低地,像是听到了某个有趣的笑话。
“Hmmm。
What
a
shame。
Next
time,
then。”(唔。真可惜。下次吧,那。)
然而,并没有“下一次”。对她的惩罚开始了。
一场她本该受邀却未受邀的会议。一次她本该参加但被临时另外安排的聚会。一份她本该署名但被排除在外的报告。
一套冷酷无情而精心设计的迫害游戏。
她察觉到了。
也明白了。
明白得太晚了。
此时,The
‘Quin
House俱乐部某私人包间里,绒面沙发与大理石酒柜间的空气中弥漫着雪茄、橡木与昂贵威士忌交织迭代的旧贵骄矜。红木镶板折射琉璃水晶吊灯的微光,鎏金浮雕盘踞在拱形天花间,无不以挑剔的眼光审视着一穷二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