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原主,任凭谷氏以母亲的身份,随意安排。这恶果就留给她们自行品尝吧!夏三姑也很慌张。谷氏是没了男人,可人家的娘家硬啊!她缓了缓,心思一动,转向夏藕,破口大骂道,道“好你个死丫头,连生母都来算计,可真太歹毒了!”自从,她被金家人送回来时,她就成了弃妇,为此遭了不知多少白眼,嘲讽。为了让娘家容纳自己,她是处处伏低做小。眼下,她将谷氏的牙都打掉了,谷家人岂不是要闹得夏家天翻地覆?谷氏从惊愕中回过神,对着夏藕,质问道“你是故意的?”夏藕摇头,表示不是。她又不傻,这种谋害亲娘的话,能承认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曾经原主为了让夏家和谷氏认可自己,她疯了般干活,给她们做牛做马。而小夏藕羡慕的看着夏苋、夏蓙学习礼仪、琴棋书画、女经。虽不知她和原主有什么羁绊,居然能来到这里成为夏藕。但她清楚的感受到,那种仿若来自灵魂深处含恨而终的悲切,就像是前世今生的轮回。谷氏瞧这女儿那幸灾乐祸的模样,明显不信。她面容扭曲地瞪视夏藕,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里都充斥怨怼。紧接着,她抄起旁边的锄头,就要往夏藕的脑门上砸去,口中还高声叫嚣着。“我是你娘,就是打死你,天王老子也都管不了!”糊了一嘴的屎登时,夏藕整个人跳起来逃蹿,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一段见人没追过来,她扭头看过去。谷氏一脸凶神恶煞,举着锄头在后面追。这个势头,怕是把人拍死的心都有!顺溜见主子要被欺负,如箭般冲了过去,随即掉转方位,用马臀对着谷氏。“噗……噗呲!”新鲜出炉的马屎,带着热气就往谷氏脸上喷去。一切猝不及防……“畜牲!”因为谷氏跑着呼吸,随着这张开的嘴,马粪就进到嘴里。她惊愕,抬手摸了一把脸,扶着树干,呕呕的大吐特吐起来。夏三姑紧随其后,道“快来人啊,闺女欺负老子娘了,闺女打亲娘了,这是要遭天谴啦!”谷氏吐完,也哭喊道“老天爷啊,还有没有王法!我亲生的闺女要害死我!大家快给评评……啊……”“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夏藕插着小蛮腰,扫了一眼寂静的村外,说了一句土匪打劫的话。鎏凤动了动耳朵,学着顺溜护食时踢它的动作,对着夏三姑撩起蹶子。它将夏三姑整个人摁倒在那一大摊马屎之上。夏三姑脸朝下摔下,糊了一嘴的屎。她恶心坏了,奋力从马粪中挣扎出来,捂着胸口干呕。又呸呸了好几声,抓起衣服用力在嘴巴上蹭着,都快秃皮了,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她从谷氏手里将锄头抢过来,牟足了力气往鎏凤身上砸去。“顺溜,鎏凤,快跑!”夏藕眼看着鎏凤的后背上就要挨一锄头,忙出声提醒。她脸色煞白,惊出一身冷汗。她家马儿又伤又弱,禁不起打啊!顺溜是成年的马匹,还特别能吃,足足有七八百斤重,哪怕是伤势未愈,力气也比普通人的大。它大概是感觉到夏三姑的杀意,摇了摇尾巴……然后,一屁股将人给压在马臀下,还捻了捻,坐着擦屁屁的动作。“啊,我的腰!”夏三姑高声痛呼。她头晕目眩,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快被挤出来啦!夏藕这会儿倒是不担心自家马儿挨揍了,可又担心夏家讹诈。眸子滴溜溜一转,就想出了个注意。围魏救赵!“顺溜,带着鎏凤回家!”两匹马儿通人性,但鎏凤离不开夏藕。是以,鎏凤根本不走。“顺溜先回家,去找你主子过来。”夏藕只能退而求其次,还不忘将那一筐丹参套在顺溜的马脖子上,又嘱咐道“记得走后门!”果然,顺溜比鎏凤听话,自己哒哒的往家的方向跑去了。夏藕抬手弄乱了自己的发髻,一边拼命往村里跑,一边叫喊道“救命啊,我娘和三姑母……要把我卖了换银子,给哥哥们读书用!不要啊,救命啊!”鎏凤在后面撒着欢的跟着主子一起跑,没有给一身屎臭的那两人一个眼神。事实证明,顺溜跑的比她和鎏凤都快,她们刚进了村,引来村民开始表演,稷澂就忙不迭的赶到了。夏藕一见到撑腰的人,立刻拿出最诚恳的演技来,连她自己都能信以为真。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想想就觉得不对,又变作莲步轻移,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投落在提督大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