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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11页)

待本人意识到时,很有几分尴尬流露在脸上,可一看到白瑾瑜,那尴尬又转为谄笑了,向她打招呼道:“密斯白,今天好早呀!我看瑾琪小姐最近拜了新的老师,可是演艺之路有了进展?请一定替我恭贺她一声。”

余佰的话,白瑾瑜一向不怎么上心,不过他身上总有种把人逗乐的滑稽感,平时倒也愿意敷衍他几句。

这次同样随口问道:“新老师?我怎么不知道?瑾琪自己和你说的?”

白瑾瑜不过随口一问,余佰却当是自己和白瑾琪套近乎的行径给人看穿了,脸上一红,讪笑着解释道:“哪儿能呀,瑾琪小姐连密斯白也不透露,怎么会告诉我,不过是我偶然看见她和一位女士在咖啡馆里谈话,瑾琪小姐不住地掉眼泪哩!一会儿哭一会又笑,那约莫就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吧。”

白瑾瑜听到一半,已觉出不对劲来。要白瑾琪哭一哭,那可不是容易事,设若有人给她一个机遇,她只会欢天喜地,哪里会哭?

于是追问道:“和她谈话的女士长的什么样子?”

余佰这个记者,倒是有些记人的本领,略回想一下,便开始了一通描述。他兀自说得起劲,没注意到白瑾瑜越是听,脸上的笑容便越往下沉,到最后,只剩下一份冷凝了。

中途,余佰瞥了眼手表,惊呼道:“哎哟!我一说话,连时间都忘了!”忙向白瑾瑜告饶一句,一溜烟地就往马路上赶。

白瑾瑜倒是笑脸相对地和他道了声谢,只是余佰的身影一从视线里消失,她即刻又拧起眉头,怒火压也压不住地狠狠冷笑了一声,道:“好啊,那小东西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陈芳藻回来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同我说!”

对于白瑾瑜的家务事,孟西洲倒也听她说过一些,且刚才女友神情上的变化,他同样留心到了。见白瑾瑜开门进屋,也就从善如流地跟上去,安抚道:“这事听上去不大好办,以防你需要人手,我现在更不能走了。”

望了愁眉深锁的白瑾瑜一眼,接着说:“不管怎么说,眼下要做的就是先把人接回家来,把话摊开了去谈。我看你这个小妹妹,也不是个是非不分又随意倒戈的人。”

白瑾瑜赞成道:“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说着,理一理洋装的领口,就要动身出门。可半途又停下了,原地踱了两步踟躇道,“不行,我现在正是气头上,看见她,路上非得和她吵起来不可。话还没有谈,就先宣告破灭了。”

她又看一眼客厅里的时钟,再过不久,就是白瑾琪下课的时间了。扭头对孟西洲道:“我得请你帮个忙,家里的司机,今天刚巧有事不在,能不能让你的司机——”

她没有说完,孟西洲已然意会了,当下接过话说:“让他去你小妹妹的学校接一接人,是不是?那没有问题,我今天留在这里,正是供你驱使的。”说罢,人已迈步走去屋外,交代事情去了。

白瑾瑜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瞬间的百感交集。

她当惯了家里的顶梁柱,从来都是被人依靠的一方,要说不累,怎么可能?而今总算有个人能让她依靠一二了,实在有一种久违的宽慰之感。

可惜孟西洲的司机注定是要白跑一趟了。今天是和卫生所预约好的日子,白瑾琪从白天开始便心浮气躁,坐立不安,几乎是下课铃声一响起,她便抱了书包疾步离开了学校。

走了两条街之远,才伸手招来一辆人力车,又拿出那条披肩将一张巴掌小脸围起来,留下一双警惕的眼睛窥看着四周逐渐破败的街景。

也不知人力车跑了多久,眼看天色比刚才昏暗了一层,那熟悉的破巷子终于遥遥地映入眼帘。

巷子越往深处越显得漆黑,只入口的两盏路灯投下惨白闪烁的微光。真像是一张张大了的蛇口,这两束灯光便是阴森可怖的獠牙,往里走,不知会有怎样危险的境遇。

白瑾琪原以为陈芳藻会在外头等她,可巷子口空无一人,哪里有陈芳藻的影子?再往巷子里望了一眼,那安静像是能把人吞没似的,让她无端打了个冷战。

可是非往里走不可,怕有什么用。

白瑾琪裹紧了披肩,几乎是闭了一口气埋头猛进,总算是找到了上回来过的平安卫生所。卫生所的毛玻璃大门里透着灯光,尽管把那五个红色大字照得有些瘆人,多少也让人感受到一点活人气。

白瑾琪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始呼吸,顺着楼梯上到二楼,那走廊也是空荡荡的,可见陈芳藻确实还没有来。

第70章第70章“和我一道的人还没来,……

白瑾琪裹紧了披肩坐在走廊的长凳子上,这地方愈是安静,她心里愈是咚咚跳个不停,好像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一会儿,诊室的门打开了,上回那四十来岁的女大夫走了出来,一眼就认出了白瑾琪,脸上挂了热情的笑容道:“啊呀,你小姐已经到了。你看,现在正是六点钟,眼下也没有人,不如我们就开始实施手术吧?”

白瑾琪听到“手术”两个字,怕得整个人一抖,当下就把头左右摇了好几下。

那女大夫又是一笑:“怕什么,我们卫生所的手术经验,是很丰富的。何况你小姐连预约费都交了,早做完手术,也早点了却一件心事啊。”说着便伸出手来,要牵白瑾琪的胳膊。

白瑾琪大骇,挣扎着站起来往后一躲,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和我一道的人还没来,我不能做手术。”

那女大夫见她很不配合的样子,便有些不耐烦:“你小姐约的是傍晚,现在六点钟,正是我们为你空出来的时间,你到底要不要做?等过了时间,别的病人来了,可就顾不上你了!”

白瑾琪重重地吞咽了一下,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回道:“做手术非同小可的,我听说大医院做流产手术,也不能保证一定就安全。我家里人不来,没有人接应照顾我,万一手术不顺利呢?你们卫生所能负手术后的责任吗?”

那女大夫放沉了脸色,不能反驳她的话,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说:“你小姐执意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摁着你进手术室。不过再等下去,就算是预约错过了,你小姐要再想做手术,可得排在别的病人之后,并且还要另付五块钱费用的。”

说罢,挺着背脊,很傲气地又回去了诊室,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白瑾琪顿时两腿一软,脱力一般滑坐回椅子上。她向楼梯的位置望去一眼,心里仍抱着渺茫的希望:陈芳藻一定会来的,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能丢下自己一个人呢?

这样一想,心里除去害怕,又生出数不清的委屈和无措,眼眶一下子濡湿起来。

白瑾琪赶紧抬手擦了,自己安慰自己道:“别多想,别多想,等就是了。”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钟头。她在长凳子上迷糊了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头的天色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恰是这时候,楼梯处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声,白瑾琪心里一跳,猛地扭过头去张望。可半途便醒悟过来:陈芳藻要来也是一个人来,怎么会有一阵脚步声,那恐怕不是她了。人又被空欢喜后的失落所淹没。

来人果然不是陈芳藻,而是一对母女,那女孩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因为神态青涩畏怯的缘故,看着甚至比白瑾琪还要小一点。只是她半新不旧的旗袍下已经能看出一点肚子隆起的弧度,月份要比她大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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