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盈儿一眼便看见了李衡,目光闪过一丝惊讶。
“你与他,现在还有联系么?”
莫盈儿摇了摇头,“从前,李衡是我的师弟。不过,自从我隐姓埋名,就断了和他的来往。”
慕溶月又问,“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莫盈儿沉默了几许,才回话:“从前他调皮顽劣,也曾惹出过不少祸事。只是……据我对他的了解,他虽品行不端,本质却不坏,只是缺少了管教。”
“明白了。”
慕溶月会意地微微颔首。
“那么,便由他的师兄好好去管教他吧。”
宋景渊曾说,桓王最喜观摩激烈的马球之赛。
那么,她索性借花献佛,顺水推舟,来个一石二鸟。
见李衡已然准备好上场,慕溶月便再度叫来了他,又当着众人的面提议道:“既然李副将是有备而来,不如我们来一场马球赛,来为大家助兴吧?”
闻此言,李衡嗤笑一声。
昔日她是他的手下败将,输得那么狼狈,如今,她竟敢旧事重提,还要与他赛一场马球,难道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他可不会惯着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没想到,平阳郡主还有这等闲心逸致。”
“好啊,我还就怕郡主大人不敢提呢。”
“看来,你是胜券在握了?”慕溶月忽而笑了一声,又扭过头道,“……谢将军,你觉得呢?”
话音落下,从屏风后走出了一个偌大的身影。
“不是你跟我比?”李衡这才反应了过来,脸色一僵,“……师兄?”
慕溶月笑了起来。
“既是助兴,若是少了观赏性,那还有什么趣味?”
方才,她已经叫人将后场的马皆换成了桀骜不驯的烈性品种,为接下来的这场球赛添油加火。
说罢,她还伸出手,亲自将谢羡风推了出去。
“去吧,打得尽兴些,可别出了洋相,叫我失望啊。”
她当然不会亲自和李衡比马球了。
人若是犯了两次同样蠢笨的错误,那还有什么意思?
这一次,她跳出了游戏规则,而变成了裁判席上的看客——变成了掌握审判权的那一方。
而斗兽场内的赛马们,便只能拼尽全力地相互角逐、争斗,只为博得高台上观者的一笑。
——亦如她曾经那样。
李衡这时才知大事不妙,看着眼前一脸沉穆的谢羡风,自知技不如人,试图唤起他的怜悯。
“师兄,我……我可是你的师弟啊……”
“不如,我们放个水,在他们面前装装样子、演演戏,师兄……你不会真的让我在这么多贵族面前丢了脸面吧?”
“有说这个废话的精力,”谢羡风却兀地打断了他,冷言道,“不如好好让我看看分别这两年,你都学了多少真本事。”
李衡顿感欲哭无泪。
***
三日前,酒楼内。
门栏外是车水马龙的夜景,一墙之隔,谢羡风正坐在慕溶月跟前,两人之间是一桌的珍馐美食。
厢房只用一扇屏风阻挡了门外的喧嚣。谢羡风知道,宋景渊一直守在门外,但他已经不在意了。
他的眼中只有慕溶月的身影,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所以,你希望我同李衡打一场马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