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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休息了几日,养足了精神,慕溶月这才回了母家一趟,向父母亲请安。又回了一趟临州城,面见了一趟苏凝兰,与友人们久别重逢的小聚。
宋景渊这些日子也忙得不见踪迹,来不及陪她,因为他同样也在处理朝堂政事。
如今,桓王一派的势力已被彻底铲除,其首级被悬挂于市,以警示众人。此举也引来了一番轰动,不少争议之辞不胫而走,宋景渊这几日便在着手处理此事。
总得来说,这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
慕溶月的生活终于逐渐回到了正轨。
她又做回了她的国公夫人,京城中的贵太太,声名在外的平阳郡主。那时在那间破烂的小木屋里发生的事,遥远得好像前一世的梦。
只是在这一日,她无意间发现了房中的桌上多了个老旧的花环,那花朵都枯萎了,干皱的花瓣早已褪去了颜色,让花环显得破败不堪。
杏雨解释道:“这是奴婢收拾杂物时翻出来的,眼看着这花环上的花儿都谢了,本想拿去丢了。小姐,这可是您的物件么?”
慕溶月点了点头,攥着那花环,而若有所思。
那夜,慕溶月一宿没睡,她翻来覆去地思索,最终还是决定,要再见谢羡风一面。
……
这些日子,谢羡风正在忙于上书陛下,请徙内地任职。桓王一案,他立了大功,便想借机从荆川调回临州,离家近一些,也离慕溶月近一些。
他忙着处理这些繁复的手续,一时无暇顾及慕溶月这头,只能叫刘彰替他暗中看护着慕溶月,每日定时来向自己汇报情况。
而在刘彰的汇报书里,慕溶月这几日的行程也很简单:
今日去了母家,陪长公主下棋;
昨日去了苏氏那儿,与她饮茶闲话;
前几日则是入了一趟宫,向皇帝请安,还顺道去拜访了京中的其他权贵亲门……
见她的生活回归了平淡与安稳,谢羡风渐渐也放心了。
再次收到慕溶月主动寄来的信帖时,谢羡风惊喜万分。
她居然主动约他见面,谢羡风喜出望外,还以为她终于肯接受自己了。
却不承想,慕溶月见了他,开口第一句便是冷冰冰的质问。
“谢羡风,你为什么要截下景渊寄给我的信件?”
第63章第六十三天男主做狗第20天
谢羡风僵持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反问。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慕溶月眉头一蹙:“你还打算对我说什么假话?”
“若你问了,我会说,那段时间正是缉拿桓王的关键时刻,我怕这些信扰乱了你的心情,进而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那些信件,待日后风波平息,再一并交给你。”
谢羡风说得一板一眼,若不是见过他的真面目,慕溶月还差点信以为真。
“所以,你的真心话是什么?”
“我的真心话——”谢羡风顿了顿,也没隐瞒,反倒郑重其事,直言不讳道,“就是,我不希望你看见他的信,我不希望你再看到有关于他的一切。”
“你在痴人说梦,”慕溶月不满地皱起眉心,“他是我的夫君,我怎可能——”
“那么,至少在那段时日,”谢羡风却猛地打断了她,目光闪烁,“……我不希望你的心轻易动摇,就这样轻纵了他当初丢下你一人的无耻行径。他这般遇事只会逃避的软弱男人,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慕溶月移开了目光,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他也是被逼无奈,他有他的苦衷……”
“那你呢?”谢羡风却倏地抓住她的手腕,反口质问她,“你那时的无助,他又能体会吗?你脖子上的伤,他能替你去承受吗?”
谢羡风的话语,在慕溶月心底激起了一片涟漪。脖颈上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她却屏住了呼吸,无可奈何地移开了眼。
“这些话,不需要你来插嘴。”
“那终究是我的信,你怎能替我做主?”
闻此言,谢羡风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他松开了慕溶月的手,向她低头致歉:“截信的事……对不起,是我做错了。”